“她每天會定時幫我治療一次,等情況更穩定一些后,應該會變成隔幾天才需要治療一次,真是麻煩家入醫生了。”萩原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
“不用著急,萩。”松田沒有錯過萩原盡力隱藏起來的焦躁,“畢竟現在還不清楚滯留在這個世界對靈魂有沒有什么影響,警視廳那邊要解釋一件看上去是起死回生的事情也有點麻煩,現在還是穩定靈魂比較重要。”
看著松田嚴肅認真的面容,萩原卻笑出了聲來。
“笑什么”松田摸不著頭腦。
“沒有,”萩原輕輕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小陣平成熟可靠的樣子很可愛。”
“可愛這個詞怎么看都和我不搭”松田的反駁沒有說完,因為萩原的感嘆聲讓他頓住了話語。
“四年真的能改變很多呢”
“有嗎”此時,釘崎爽朗的聲音加了進來,“萩原前輩之前是怎么稱呼松田前輩的呢”
“就是小陣平吧,然后小陣平差不多叫我萩。”
“那不是沒有變嗎”釘崎用理所當然的語氣這么說道。
萩原愣住了,他看著釘崎的眼瞳,那里面映著窗外閃耀的日光。忽地,萩原露出了笑容,這份笑容也傳達到了在座的松田和釘崎臉上。
是啊,沒有變。不僅是小陣平,小諸伏,班長,還有小降谷都沒有變吧,我重新完整的靈魂一刻不停地告訴著我這個確切的事實。
“不過,雖然有點失禮,瀧谷先生究竟是什么人還有五條和家入醫生居然能做到這么不可以思議的事情。再多的感激也不能淹沒我的好奇心啊。”萩原把話題引到了隱埋于深處的未知上。
這個問題讓松田不自覺微微皺起了眉頭,轉頭看向釘崎。
“怎么說呢其實我并沒有對瀧谷先生會幫助我們達成這種不可思議的事而感到驚訝。”釘崎頓了頓,似乎透過眼前的虛空看到了遙遠的未來,“畢竟,五條老師也好,家入醫生也好,我也好,在不知何時到來的終有一時,我們會幫助瀧谷先生達成遠遠勝過不可思議的堪稱神跡的愿望。”
聞言,松田和萩原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夜晚,建筑體上遍布霓虹,模糊了城市的棱線,同樣讓邊緣地帶并不高聳的,還保留著一分本真的房屋更顯昏暗了。
人類從原始走向現代、從野蠻走向文明,這個進程中似乎總會遺留下那么一部分,就像光明總與黑暗相伴。
伊根曾經是那被遺留的一部分。
而這里就是伊根。
赤井秀一透過落地窗俯視著外界,不得不說眼前是非常一目了然的風景,因為他現在就在伊根最高建筑物的頂樓。
不過這片風景也算不上壯觀。中心城區確實燈火輝煌,遠處的村落則黯淡得十分突兀,就像一條看不見的絲線割裂了內圈和外圈。再遠一些就是大海了,墨黑的大海和夜空連接在一起,把伊根包裹成了密不透風的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