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繪子快步進了換洗室,確定四下無人,才痛得呻因出聲。
撕下被溫泉水泡發的膠布,腹部的傷口愈發紅腫,被封印的血又汩汩蜿蜒而下。
她太大意了,箭鏃的傷她消化不了,無法愈合。
白繪子胡亂擦了把傷口處止不住的血,登錄手機上的游戲,撥通語音。
“我快要死了,救我。”她開門見山。
包廂門被拉開,進來一位打扮貴氣的婦人,穿著精致昂貴的和服,手里拎著小小的珍珠手袋。
白繪子眼里閃過不耐煩。
“母親,我說了沒要緊事不要找我,我在高專很忙。”
禪院明知子小心覷著女兒白繪子的臉色,落座對面,小心翼翼陪笑道“我知道的嘛,我也不想打擾你的,只是有急事要拜托你,耽擱不得。”
白繪子臉色冷淡,“什么事”
禪院明知子攪著手帕,“我前段日子頭暈失眠,聽人推薦見了一個很有名的教主,那個教主真有兩把刷子呢,一下子治好了我的毛病。”
她碎叨叨的,白繪子皺眉,“所以呢你約我見面是為了”
禪院明知子瑟縮一下,吞吞吐吐,“我在那碰巧認識了村西先生,你有沒有空見一下啊他有個忙想請你幫。”
“村西先生”白繪子冷笑,“又是你新找的情人嗎禪院家管你那么嚴,你居然還能趁著去教會的功夫見縫插針找情人”
“你瘋了嗎之前鬧出的事你都忘了嗎我被禪院直哉控制那么久,為什么你都不懂得心疼我”
面對白繪子眼里滿滿的控訴和憤恨,禪院明知子尷尬地扭過頭,眼神飄忽,“其實你哥哥直哉對你很寵愛的呀。而且你知道我寂寞的嘛,禪院家像個大牢籠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
她聲音哽咽,捏著帕子擦擦眼角,“白繪子你進高專逃脫禪院家了,那我呢你就忍心看我一個人苦守著,寂寞孤獨死嗎從小到大,我都很疼愛你,把你當親生的一樣”
“母親,慎言”
眼看著她要說出最大的秘密,白繪子厲聲打斷她。
禪院明知子也知道自己嘴快,心虛地用帕子掩著嘴角。
當年她懷胎十月,卻生下一個死嬰。怕商人老公責怪,便隨便從孤兒院里抱了個棄嬰。
禪院明知子就像菟絲花一樣,被禪院家當廢物拋棄后,依附在商人丈夫身上,丈夫死了,著實過了段苦日子。
誰料白繪子又覺醒了咒術,成功進了禪院家,她又轉為依附在白繪子身上。
白繪子疲憊地揉著眉心,“你情人有什么忙需要我幫”
“他在教里工作,被誣陷挪用假賬,聽說你和教主認識,想請你和教主說情查明真相。”
“我和教主認識”白繪子皺眉,意識到問題,“哪個教”
禪院明知子一臉單純,“就盤星教啊。我還把教主帶來了,他就在門口,我請他進來吧。”
門外的人輕輕叩了叩,不等白繪子她們回應,便堂而皇之地進來。
白發松松垮垮地綁了辮子,臉上是古怪的縫合線,沖著白繪子展開燦爛無敵的笑容。
“嗨”
橙藍異瞳里隱隱閃爍著冰冷的殘忍。
白繪子捂上肚子上抽痛的傷口,淡淡開口,“我來處理吧,母親,你先回去吧。”
等禪院明知子三步一回頭,不放心地離去,白繪子才掏出手機,查看白日里夏油杰發來的消息。
找了個很奇怪的家伙去救你,大概晚上到,在此之前你不要死掉哦。
呵,白繪子啪地合上手機。
除掉寬大的外衫,一圈圈解下繃帶。被血洇濕的大片深紅血跡觸目驚心。
“哇哦。”真人吹了個口哨,“傷勢這么嚴重還沒死。”
白繪子淡淡抬起眼,“這不是等你來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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