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給出的教學指南非常簡單,簡單到只有上面一句話的程度。
他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那一派的,理論說再多不如親自動手去實踐,去觸碰,去嘗試。
身體的記憶才是永久的記憶。
某種意義上說,戰場才是忍者最合適的教習地點,宇智波斑以為自己的強大除了天賦,和他從小就在戰場上的千錘百煉也脫不了關系。
所以宇智波斑也曾有過一段迷茫的時間,戰爭讓忍者失去一切,戰爭又讓忍者變得更強大,那么忍者的強大究竟是戰爭的作用,還是因為失去所以孤注一擲呢
他壓下心里那些糾結矛盾的想法,專注引導宇智波螢的查克拉。
主動使用查克拉對宇智波螢來說其實不是一件難事。她之前已經有過本能使用查克拉的身體記憶,現在也不過是讓身體記住該怎么去調動體內那種龐大的力量罷了。
宇智波斑親自上手引導她查克拉應該怎么流動。
對于尋常忍者來說,抹去記憶是一件困難的事,輕則可能讓承受忍術的人變傻,重則直接導致受術人腦死亡。哪怕宇智波一族向來稱得上精通精神攻擊的行家,也不是人人都有這種本事的,就連斑偶爾都會因為動作粗暴弄傻那么一兩個人,如果外人知道他要教一個一歲小孩這招恐怕要以為他是瘋了。
但宇智波螢是不一樣的。
不提她繼承的基因究竟有多強大,就說當初她能悄無聲音在進入宇智波斑的精神世界,甚至避開主人的視線在里面呆了許多年,已經足夠說明她在這方面的潛力。
宇智波斑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為了能進行實戰,他還專門帶著宇智波螢去了距離商街外某座山上的強盜窩里。
“這里的人都給你試用,一個晚上,足夠你學會怎么抹消記憶了。”
說完,他就大撒手地抱懷立在一邊,等待宇智波螢的實踐成果。
看起來走路還在打晃的小孩一身淺藍色高領長袖上衣,白色短褲站在那,學著大人兩手抱懷、一臉肅穆的模樣和旁邊的男人簡直如出一轍。
可惜同樣的動作放在那個修羅一樣的男人身上可怕至極,壓迫感十足,放在一個小孩身上就可愛得甚至可笑起來,尤其是兩頰那嚴肅時不自覺會鼓起的肉,看起來更加和嚴肅掛不上鉤。
不過這樣的小視輕蔑在強盜們發現自己的行動居然不受控制,被迫跪在那個孩子面前,和她對視的時候變成了驚恐。
這是怎樣神鬼的手段居然可以操控他人
強盜們畏懼地被迫和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對視,那雙原本以為可愛瑩潤的黑李子一般圓鼓鼓的眼睛在此刻仿佛成了惡魔之瞳,像她旁邊那個睜著紅眼睛看他們的男人一樣,對視久了甚至有種這雙黑眼睛也會在下一刻變紅,然后眼中轉起黑色勾玉的錯覺。
宇智波螢從這些人的眼中看到了恐懼、驚怖,不過很快她便來不及注意這些瑣事,在和這些人對視的過程中,她默默循著老父親剛才在她體內運轉過的路線開始調動查克拉。
循環,循環
直到某一刻,查克拉被她操縱,從經絡起,抵達受術人的大腦,再沿著對方的大腦,進入他的精神空間。
一處充斥著鮮血暴力、燈火喧囂、沸反盈天的空間,漆黑的夜里,強盜們騎著馬、舉著火把,怪笑叫囂著持刀沖進貧苦的村落,然后便是搶奪食物、濫殺無辜、奪女、欺辱手無寸鐵的人的畫面。
宇智波螢第一次受到這么直白的畫面沖擊,一時呆在原地。
“不必受那些無用記憶的干擾,只要專注尋找你想要的記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