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萊特滿腦子都是稍后潛行的事,沒聽出什么弦外之音,只答一句“鐘離先生也是”。
送走鐘離,他急忙沖上二樓的臥室,從衣柜中挑出一套深色的襯衫與長褲,外面搭一件保暖的黑格子背心。又將有些扎眼的白發塞進黑色的貝雷帽里,看起來像個行走在暗夜中的黑手黨嘍啰。
隨后拿出紙筆,憑著印象快速畫出了兩條相對安全的路線,趁管理區守衛換班時,偷偷溜出辦公室。
他特意留了一條門縫,漏出門內的燈光,偽裝出自己待在辦公室的假象,電視劇上一般都這么演。
一路順利抵達生產區下層的倉庫門口,歐萊特躲在陰影中沾沾自喜,自詡天衣無縫。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身后突然傳出一道幽幽的低嘆,嚇得他身子一抖,險些叫出聲來。好在他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回過頭對上流浪者那一雙靛藍色的眼睛。
“怎么躲藏在黑暗里嚇人”他壓低聲音怒視道。
“這里無光,四處都是黑暗,何談躲藏”流浪者輕笑一聲,“既然提前到了,就別浪費時間,我們出發吧。”
他跟著流浪者走到倉庫門口,四腳站定,流浪者抬起頭,目光從帽檐下探出。
“鑰匙呢”
“什么鑰匙”
“”
“”
沉默半晌,流浪者的聲音蘊含著怒氣,“你是管理者,你居然沒有鑰匙”
歐萊特的語氣既心虛又委屈,“你也沒說要拿啊”
“算了,退遠點。”流浪者后撤兩步,當著歐萊特的面,一縷風刃劈開了倉庫的鎖。
“我是不是該喊人把你捉起來”歐萊特陷入了天人交戰。
流浪者推開倉庫的一扇門,“少廢話,來不來”
數十尺之上的平臺,鋪設著縱橫交錯的蒸汽管道,帝君抱臂站在邊緣,斂眉垂目,一言不發。
應付小狗的好奇心可真是傷腦筋,人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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