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以珩從包包里翻找出自己的門禁卡,沖鹿溪告別“走啦,明天還要早起去圖書館。”
明天是周六,他要趁著假期時間多補習一點。
說起這個話題,鹿溪臉上難得正經了些,他收起了所有調笑的表情,挺認真地說“也別太辛苦了吧。”
嚴以珩聳聳肩“自己選的嘛,總要拼一下試試看。”
鹿溪挺真心地說“我覺得,你這么優秀,肯定沒問題。到時候到時候等你考了研,我們豈不是在同一所學校啦”
“嗯,是啊。”嚴以珩點頭。
過了不到半分鐘,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又點了點頭,重復道“嗯。”
鹿溪剛開始沒反應過來,還有點納悶,這事情似乎也沒有重要到讓嚴以珩反復回答兩次。
等到他回過味來時,嚴以珩已經溜溜達達進了學校陽城財經大學的校門有門禁,鹿溪只猶豫了那么一下,閘機就咔噠一聲關上了。
他急急忙忙跑到門口,還是被攔在外面,只好伸手抓住嚴以珩的袖子,著急忙慌地問“哎,你在嗯什么啊是不是”
嚴以珩順勢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他。
鹿溪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緩緩松開拽著嚴以珩衣服的手,卻又在徹底放開前加重了一點力氣,隔著冬天厚重的衣服,攥住了嚴以珩的手臂。
那雙手沿著嚴以珩的手臂逐漸下落,碰到同樣溫熱的手掌皮膚時,鹿溪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校門口畢竟人來人往,鹿溪很快又松開了手,用只有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那說好了,別給別人捷足先登你剛剛可答應了。”
嚴以珩不回答,只抿著嘴,從鼻腔里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氣音。
在校門口分開后,鹿溪一直在腦袋里回想著嚴以珩那句輕輕的“嗯”。
誰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卻誰也沒有真的去捅破這層窗戶紙,這樣的曖昧和試探帶給他的快樂,甚至遠遠超過騎著心愛的摩托在路上飛馳。
鹿溪按著心臟,才剛走出幾步,心里好像又有了一點思念。
他回頭看看嚴以珩的身影早已不見。
可鹿溪又分明記得他的模樣,一分一毫都不差。
他帶著笑意的眼睛,夜晚里被北風吹得泛紅的鼻尖,衛衣帽子上那一點褶皺,和柔軟細膩的指尖。
想著想著,鹿溪又抑制不住心底的快樂。
他掏出手機,學著剛才嚴以珩的語氣,給那人發了一條語音。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嗯。
嚴以珩很快回復道“聽不懂。”
鹿溪說“好傲嬌啊,小珩。”
不知是對“傲嬌”這種形容不滿,還是對“小珩”這個稱呼不滿,總之,嚴以珩言簡意賅地回復了一個句號,就沒有下文了。
鹿溪也沒再騷擾他,收起手機,腳步輕快地走向自己的學校。
走進學校大門后,嚴以珩手機響了。
韓千一打了個電話。
“小珩,我剛路過你們學校,給你買點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