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以珩應了一聲,說聽到了。
他好像也被鹿溪的快樂傳染,呼吸都變得輕快了。
手機再次傳來電量不足的提示,嚴以珩不得不掛斷電話。
鹿溪最后說道“那你早點睡,明天公司見。”
“公司見。”話音剛落,嚴以珩的手機就自動關機了。
他握著發燙的手機,又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身邊的男生來來往往,行色匆匆。有一兩個認識的同學會問一句“在干什么”,嚴以珩都只笑笑,不回答。
他攥著手機,直到手機外殼的溫度恢復正常,才跺跺腳準備回宿舍。
手機的溫度恢復正常了,臉上竟然還沒有。
回到宿舍時還有些做賊心虛,動作都輕手輕腳的。
他跟蘇筱的床就在門邊,他探頭探腦鬼鬼祟祟,一進門就被蘇筱當場抓獲。
“吃了頓燒烤,變異成螃蟹了”蘇筱問道,“橫著出去橫著進來。”
蘇筱這人,話少,但嘴巴極其毒,非必要時刻,嚴以珩可不敢惹他,只裝作沒聽到,沖他揮了揮手,甩掉拖鞋爬上梯子。
他不回答,蘇筱可不會善罷甘休。他坐在床上,疑惑地看著嚴以珩,甚至在那人爬到上鋪之后還伸出腦袋往上看。
“哎哎,奇景啊。”蘇筱拍著上鋪的欄桿,驚道,“這大冬天的,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腦門汗啊”
嚴以珩“”
他從上鋪往下看去,和善地比了個閉嘴的動作。
蘇筱依然不依不饒“你該不會出去夜跑了吧”
越說越離譜了。嚴以珩閉眼,并不想理他。
偏偏談吉祥也要來湊熱鬧“什么什么以珩寶寶這么晚了還出去夜跑”
不敢招惹蘇筱,但很敢招惹談吉祥,再加上心里憋了一整晚的小甜蜜又給了嚴以珩足足的底氣。
他怒道“談吉祥,你酒還沒醒呢喝多了幻聽是不是啊”
“”莫名其妙被嘴了一句的談吉祥萬般不解,沖他做著鬼臉,又和蘇筱控訴道,“筱筱,他說我幻聽哎”
蘇筱冷酷道“沒說錯,你確實幻聽了。”
“”談吉祥仰天長嘆,“我可真是203百慕大食物鏈底端的男人”
沒再去管這人“悲憤”的控訴,蘇筱又伸手敲了敲嚴以珩床邊的欄桿。
“你不對勁,”他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有情況。”
嚴以珩眨眨眼睛,沒否認,臉上的表情卻已經暴露了一切。
他兩手并用扒開蘇筱的爪子,吞了吞口水,說“睡覺”
又馬上關了床頭的小臺燈,往床上重重一躺
蘇筱笑著搖搖頭,下床去關了寢室的大燈。
熱鬧的夜晚,就這樣恢復了平靜。
第二天去公司的路上,嚴以珩無聊地翻著朋友圈。
鹿溪大半夜發了一句話。
挺簡單的三個字睡不著。
時間是半夜三點。
嚴以珩抿著嘴笑笑,點了一個贊。
之后趕緊退出微信的界面,又把手機鎖了屏,手忙腳亂地收進口袋里。
好像手機燙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