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輕的一下,但韻春還是故作夸張的手捂著頭頂,眨眼看向敲她方向。
雖然看不見路青雪,但直覺告訴她,路青雪就在這個位置。
因為習慣抬頭看路青雪,此刻她微微抬起了眸。
一眼便看到角落里的攝像頭。
韻春“”
她怕跟路青雪說話被攝像機錄下,會讓后臺以為她神經病,跟空氣說話,所以在喊路青雪出來時,她便拿出手機貼在耳邊,就像是在打電話。
此刻她一手舉著手機,一手捂著頭頂,低吸了一口氣。
韻春緩緩移開視線,望向at,手也慢慢從頭頂拿下,狀似剛才的行為是打電話時不經意地抬眸。
耳邊是路青雪的一道柔和叮囑“不許想亂七八糟的東西。”
韻春疑惑“你能讀我的心”
昨天也是這樣,她剛冒出一個念頭,就能被路青雪及時發現制止。
“是你眼里的情緒出賣了你。”路青雪笑著回答,“只要想到不正經的掙錢辦法,你的眼里就會冒出與平時不同的精光。”
呃
有么
不可能吧
她喜怒這么形于色嗎
其實還好,主要是路青雪了解她。韻春眼球微微轉動,路青雪就能猜到韻春在想什么鬼點子。
只是這點韻春不知道。
她開始懷疑自己當初上的表情管理課是不是白上了。
在t臺上,韻春的表情從未失誤過。
默了幾秒,韻春解釋“我就是想想,才不會真的這么做。”
一個路青雪她的眼底就黑青得要命,再多來幾個人,呵呵,她肯定會下去陪她們了。
“我要從里面取走一千五,可以嗎”
“錢本來就是你的,你想取多少就取。”
“我只要一千五。”韻春雖然喜歡錢,但有原則,不該她要的,她不會要。
這一千五是雇傭那幾個人一半的錢,本就該路家出。
路青雪沒有堅持,而是順著韻春的話“隨你。”
得了路青雪同意,韻春才敢真的從卡里取錢。
將取出的錢塞進口袋,韻春小心翼翼將卡放進另一個口袋。
來時她還將卡在手上拋著玩呢,現在卻謹慎的時不時摸摸口袋看卡還在不了。
開玩笑,這卡丟了她可賠不起。
花十五打了個車,到了路家所在的村子。
下車后,韻春本想按照小時候的記憶往路家去,但剛走一步,她便對自己的記憶不自信了。看向街兩邊坐著的人,用方言問了路家怎么走。
跟幾個村民對了下,發現確實跟記憶中想的一樣。
韻春道了謝,往路家走。
這條路她走過幾遍。
只是都在小時候,每走一步,模糊的記憶便涌入腦海。
當一張紅色的碎紙在風中飄啊飄,從韻春眼前飄向后方。韻春頓住,轉頭跟著那張紙,視線一點點遠去。
記憶卻一點點近了。
很快,她想到了最后一次走在這條窄巷中的景象。
那時,只有她和路青雪。
路青雪所在的村子,每年過年都會村委會都會眾籌款,邀請民間樂隊到村子里舉辦歌舞晚會,也稱是村子的“村晚”。
一般都是在初四或者初五,晚上八點開始。
春節期間,呂峰會去村子游街竄巷,哪戶人家打麻將或者玩撲克牌,他就在哪。家里就會剩下她和媽媽兩個人。而每到路村舉辦歌舞的這天,母女倆會先到奶奶家吃晚飯,晚飯是餃子,可能是三十那晚包的,也可能是初四這天新包的。反正不管那天包的,韻春都不愛吃。她不愛吃餃子。什么餡的都不愛吃。
但每次媽媽都會笑著勸她多吃幾個,還說餃子里包著硬幣,只要吃到了新的一年就會發財。只有這樣,韻春每次才會勉為其難吃幾口餃子,但最多也就吃五個。
吃過飯,媽媽洗了碗筷后,就會拉著她的手,踏著月色往路村中。
小時候的月亮和現在的月亮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