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到他時,覺得他十分有親和力,我想這樣的人在一堆別有用心的人群之中,很難讓人不產生好感吧。”那時候,他化名關根,是馬老板找來帶路的人,原本以為他沒什么本事,沒想到最后卻是因為他,她才活了下來。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他是什么感覺嗎?你肯定想不到。”梁灣覺得自己那時如果有現在的能力,一定將他狠狠揍上一頓,最初他不過二十多歲,原本是她照顧張起靈,她看到那個紋身,原本還想問他是怎么回事,結果就被他們趕了出來。后來認識黎簇那會兒,他也不過三十來歲,穿著一件夾克,身材十分修長,原本她還想著這個男人十分有味道,但是他的臉上,多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滄桑。
“那叫什么,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樣。”
蘇難一愣,隨后笑了起來,“我倒是覺得他讓人看著心里不煩,看來他沒給你留下什么好印象。”
在蘇難看來,吳邪雖然有時候奸詐狡猾,但他尊重每一個生命,他不輕易去傷害誰,別人對他好,他總是銘記在心,對于自己的遭遇又總是很少提及。當然他城府極深,十分擅長打心理戰。
她不知道他是一開始這樣,還是后來的成長所造成的。
只是,她清楚無論他是什么人,但他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沒有放棄她,因為他,她才能堅持到現在,也才知道活著的意義。
“所以因為這,你背叛了汪家?”梁灣沒有任何嘲笑地的意思,她只是想不明白吳邪到底有什么能力,能讓汪家人倒戈。
“我在汪家待了很久,但我其實不是汪家人,我只是汪家收養的孤兒,在我很小的時候,他們收養了我,然后就是沒日沒夜的訓練,你知道世界上最殘酷的事就是過早的經歷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那時候有很多和我們同齡的人,但最后往往只有很少的一部人活下來,”蘇難輕聲道,“我也以為我會一輩子替汪家賣命,畢竟這些年我就是這樣過來的,是吳邪改變了我。”
“他改變了你?”梁灣問。
“我們從古潼京出來后,吳邪去了墨脫雪山,為了除掉他,我被派去執行這個任務,我帶去的人都死了,除了我,我和他獨處了很長時間,尤其是后來下雪了,我因為雪盲癥,什么都看不見,是他在照顧我,我覺得那是我這些年過得最平靜安穩的一段時光。”
梁灣打量著四周,發現那些東西已經離開,于是她重新打開手電筒,微弱的光芒照亮石室,沒有任何東西存在,似乎她們前面聽到的聲音是因為幻聽。
梁灣在觀察環境,蘇難又接著說道,“在汪家,是沒有感情的,所有人,除了真正的汪家人,其他人都是棋子,但汪家又和他們說的汪藏海所屬的汪家不同。”
梁灣一直靜靜地看著石室,聽到這句話,說道,“怎么不同?”
“因為他們壓根就不姓汪。”蘇難說道,對于汪家的歷史,只有極少部分人知道,汪家的建立其實是當初一個族群為了對付張家所建立,他們想要建造一個個張家一模一樣的家族,用以取代張家,然而最后面,汪家居然自成一派,也就形成今天的局面。
“難道汪家不是想知道張家的秘密?”
“當然,那個秘密驅使所有人為他們賣命,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