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日山舉著一只細長的手電筒,那手電筒只夠發出一絲細長的光,他走近梁灣,蹲下身去檢查她的情況。
梁灣看到他臉上的傷,心中有些難過,她低下頭,“你……你怎么會來到這里?”她生怕她一抬頭,就會讓他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晶瑩。
張日山溫和地看向她,見她低著頭,而手臂上的傷再一次裂開,繃帶上已經有血印出來,他皺著眉。
梁灣囁嚅了一下,她抬起頭時,正看到張日山在看她,兩個人的目光相遇,梁灣的臉紅了一下,但是卻沒流淚。
她又道,“你的傷怎么不處理下?”
張日山沒有說話,只是拿出藥箱,再一次替她處理傷口。他想告訴她他是誰,其實他并不清楚她怎么會不記得他?在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剛一將她身上的傷處理完,要將藥箱放回包里,就被梁灣抓住手,她說,“你也受傷了,怎么不處理?”
張日山抬起頭看著她,唇角上揚,也不知在笑什么。
梁灣見他不動,直接抓過他手上的藥箱,拿出酒精棉替他處理傷口,她說,“傷口如果不及時處理,在這里感染就不好了。”
這時候,她不是誰,只是一名醫生,而且她也無法看著他身上的傷不理不會,她不討厭他,即使她想不起他是誰,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那些怪物不知道去了哪里,梁灣沒有聞到那股難聞的氣味,也沒看清那究竟是什么東西,只知道現在他們這里沒有。
她給張日山處理好傷口以后,剛剛所經歷的恐懼全都跑了出來,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張日山一直留意她的動作,見她突然有些不一樣,焦急問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受傷了?”
梁灣搖搖頭,這時的她渾身虛軟,前面發生的情況讓她害怕極了,她不得不擔心自己還有沒有命從這里出去。
現在,好不容易暫時安全下來,她才剛稍稍松口氣。
張日山將她抱緊懷里,扣著她的后腦勺,他說,“不用擔心,現在沒有任何危險。”
原本他們衣服就濕透了,張日山在點燃一堆火之后,又說道,“先烤烤火,這里太冷了。”
梁灣點點頭,很長一段時間,兩個人相顧無言,梁灣覺得張日山這個人有些奇怪,畢竟她真的沒有任何印象,甚至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一般情況下,一個男人如果向一個女人搭訕,這樣的方式也未免太奇怪了吧,不像是那般隨意的男人,不說張日山這個男人長得十分帥氣,而且她并不討厭,但是梁灣現在沒有這個心情,如果放在尋常,她一定會好好將他調戲一番。
張日山沒再開口,也沒提及之前出現在這里的是什么怪物,怕梁灣害怕,那東西他也說不清楚,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物種,只是在神話故事中出現過。
《山海經》中曾記載的人面鳥身的禺強,其實就是一個類似于神明一樣的存在,不難看出,人面鳥身的物種被人奉為了神明,并給予了其特殊的造型和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