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玹嬰忽而斂起笑意,緊抿著唇快步走到我面前“歸根結底,不過是在等問心宗宗主出關,與你那好師姐聯手對付我。如何,我沒說錯吧。
我仍無話可說。
玹嬰的目光徹底冷下去,不過很快便揚起了嘴角,只見她背過身,坐在血池旁,一邊晃蕩著雙腳,一邊用指甲一下一下刮著鼎靈臉上的蛇鱗,就這樣不緊不慢道“可惜,不能如你所愿。你說倘若你師姐死在我手上,下一任的春蓬劍主會不會是你你總要不惜一切代價給你師姐報仇雪恨的吧。”
“她已持劍十七年。”我這樣說,不僅是反駁玹嬰,還藏著一點私心。
玹嬰卻微微側過臉,用細長的眼尾覷著我,笑一笑說“傻子,你以為當年我怎就那么輕易被圍剿。”
玹嬰接下來的一番話,當真是讓我始料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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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玹嬰十五歲那年就在誅神殿解開了重葵劍的封印。
玄冥教一直信奉于“得重葵者必成魔尊”之說,可彼時的玹嬰,雖名義上是魔族圣女,但在教主的眼里與那鼎靈無異,是養肥了等著宰殺的牛羊。
如若教主察覺到重葵認玹嬰為主,定然要趁玹嬰羽翼未豐先下手為強。
玹嬰自是清楚自己的處境,便是手持重葵劍也難以與教主抗衡,故而私下放出自己修復了噬靈鏡的消息,再假意被仙門圍剿。
當教主得知重葵認主時,玹嬰已經大搖大擺的進了問心宗,進了那看守嚴密如鐵桶一般的鎮魔塔。
教主想坐穩教主之位,便只好吞下這個啞巴虧,對重葵認主一事秘而不宣。
也就是說,玹嬰早就拿到了重葵劍,早就修煉到了五重葵。
她此番演了這一出戲碼,不過是想誘春蓬劍主上鉤,趁其疏忽大意,將其一劍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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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起,在很久之前,我曾和玹嬰提起過那一晚我與師姐在后山偷吃烤雞,我是如何被關了禁閉,錯過了內門弟子的選拔,師姐又是如何解開春蓬劍的封印,成為宗主的關門弟子。
我只把這當成一件多年前的趣事,說出來逗玹嬰開心。
可玹嬰卻問我“倘若重葵現世,要來殺你師姐可怎么辦”
我已然忘記我當初的回答。
可即便我忘記,即便相隔多年,我的答案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我一定會死在師姐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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