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潤青見狀,攤開掌心,等著她將婚書送過來。
可岳觀霧卻將婚書向外一甩,當污穢之物似的隨手扔到地上“拿去吧。”
郁潤青遲疑片刻,起身過去拾起,小心翼翼地收到懷中,抬頭對岳觀霧笑道“多謝師姐。”
岳觀霧目光定定的盯著她,忽然問“你有什么可笑”
郁潤青臉上笑意一凝,很快恢復如常,看岳觀霧的眼神是稚子一般純粹柔軟的信賴“因為,我知道師姐雖然嘴上責怪我,但最后還是會幫我的。”
“你走吧。”岳觀霧沒再說什么了,只是手撐著書案,面色有些慘淡。
郁潤青敏銳的察覺到些許異樣“師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她這樣問著,又走上前,那股濃郁的檀香下,漸漸浮現出難以掩蓋的血腥氣,而岳觀霧左肩處也已然透出了濕濡的烏色。
“師姐,你受傷了。”
“我知道,用你廢話。”
岳觀霧抬起右手,壓住肩上的傷口,很不耐煩的乜了郁潤青一眼“婚書都拿到了,你還賴在這做什么,還不滾。”
郁潤青眉頭緊蹙,倒像是沒有聽見岳觀霧的冷言冷語“怎么弄的誰傷了你”
“不關你事,滾開。”
“師姐”
問心宗有最好的金瘡藥,不僅可以即刻止血,還能令白骨生肌,到底是什么樣的傷口,會這般難以愈合。郁潤青想了想,不得其解,便握住她的右手手腕,將她抵在書案上,輕聲細語道“我看一下,你不要亂動,會留更多血的。”
岳觀霧咬緊牙根,狠狠瞪著郁潤青“你給我放手。”
郁潤青倒是蠻聽話,乖乖的放開手,緊接著便被一巴掌扇在臉上,力道之重,令她不禁側過頭去,好一會才將臉轉回來,正對上岳觀霧又冷又怒的一雙鳳眸。
“你都打我了,還不叫我看,那我不是白挨打”郁潤青振振有詞的同時,很利落的解開她腰間的衣帶,掀開她的外袍,挑起她的里衣,一眼看過去,只見那白皙如玉的肩膀上赫然一個猩紅的血洞。
郁潤青試探著摸了摸她的背,果然也是濕淋淋的“貫穿傷到底是什么東西弄的”
岳觀霧大抵是痛得厲害,紋絲不動的靠在書案上,緩了片刻才道“長牙。”
“長牙”郁潤青
抿著唇,眉頭皺得更深“它不是已經消失了幾百年怎么會突然冒出來。”
“你不如去問那些該死的魔修。”
“”
“看完了還不把衣服給我穿好”
郁潤青盯著她肩上的傷,從腰間摸出一張空白符紙,指尖蘸了點她的血,在符紙上隨意畫了道線,末了,低語幾句,符紙忽燃,化作紙灰落于掌心。
郁潤青一邊將紙灰撒在她的傷口處,一邊小聲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血咒,可這樣才能止住你的血,叫你不那么疼。我看古籍記載,長牙留下的傷,只有用它的牙磨成粉,敷七七四十九日才能愈合。”
“”
“牙呢”
血咒的確立竿見影。
岳觀霧紅著眼眶一把推開郁潤青,強忍著不悅整理好自己散亂的衣服“它傷了我,我也傷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