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表妹們放在盒子里精心照顧的什么娃娃。
什么
什么娃娃
時郁才沒那么可愛。
蔣聿泊被他看得心里一跳,有些別扭的兇巴巴抱起肩膀,審判的低著腦袋對小時郁說“干嘛,你想要這個”
時郁很想把鴨子拿回來,這是陳姨交給他保管的,但是他看了看少年“兇巴巴”的臉,抿抿嘴巴,又轉了回去。
蔣聿泊
不是,他就這么惹人嫌棄嗎
時郁剛剛那肯定是嫌棄的眼神吧
小蔣聿泊捏著嘎嘎叫的鴨子,陷入羞憤中。
他又想起來時郁上輩子的那幾個兄弟,分明沒他高,沒他帥,學歷沒他厲害,更沒他有錢但是蔣聿泊在車里偶遇過他們一次,不管是在公司還是在家里一向對他沒什么表情、像個機器人一樣的時特助大人,卻在油膩的小攤子里穿著他精心給挑的板正的襯衫,袖子擼到了小臂處,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與那幾個混蛋碰杯喝的還是冰啤酒冰的
而且不守夫德的時特助回到家都不主動向他匯報,甚至還自己去了客臥蔣聿泊當時臉黑得比鍋底還精彩,跳起來惱羞成怒的去客臥抓人,結果正看見時郁捂著胃一聲不吭蜷縮在大床上,震得他當場宕機,火急火燎的打電話抱著人去醫院,又擦身體,又煮小米,勤勤懇懇的照顧了他時大特助一晚上結果時郁第二天剛睜眼就對他道謝
又陌生、又疏離,與在小攤上眼睛亮亮的和兄弟喝酒的時特助完全不一樣。
蔣聿泊出離憤怒了。
他捏著鴨子,憤怒的踏著地板,一屁股坐到小時郁跟前,一雙有些凌厲的大眼與小時郁大眼瞪小眼。
鴨子玩具被他“卡著”脖子,“垂死”的嘎嘎尖叫。
小時郁緩緩皺起了細細的眉毛。
他覺得這人兇極了,就像福利院門口開門的大狼狗,呲著牙,雖然晃著尾巴,很兇狠的模樣,福利院的小孩就有人被咬過,很痛,還要打很長的針。
時郁很不明顯的抿了一下唇瓣,他冷淡著小臉,緩緩低下頭,手指抓著地毯的長毛毛,一下一下輕輕揪著。
時郁很怕疼,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每次打針,他也只是抿住嘴巴。
因為每次打針的時候,院長的臉色總是黑乎乎的,打針是需要花錢的,可福利院沒有錢。
“喂你為什么不看著我。”
一見到他過來,就低下腦袋,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小時郁眼里像福利院兇神惡煞的大狗的蔣聿泊憋憤極了。
他氣囊囊的喊,又泄憤的捏了一把鴨子。橡膠鴨子嘎嘎叫著,低著腦袋的小時郁頓了一下,然后又轉了一個圈,直接避開蔣聿泊的臉。
福利院也總有鬧事的大孩子,只要不搭理他們,他們自己覺得無趣也就走了。
但是這個怪少年不一樣,他比福利院的大孩子們還要兇,還要高,時郁不想看見他,他手指用力一下,揪著長毛地毯站起來。
時郁比其他這個年紀的小孩要小很多,正是大人看見心軟軟想要抱起來的時候。他突然一站起來,差點頂到蔣聿泊的下巴,蔣聿泊連忙往后退了兩步,才站定,歪著腦袋疑惑了一下,直到時郁這家伙開始搖搖晃晃的小步跑走,他才意識到這家伙是在干什么。
時郁竟然嫌棄他嫌棄得要跑開
明明應該是他讓時郁識相的遠離自己才對吧
蔣聿泊覺得自己“怒發沖天”是十分合理的,還夾著一股不明顯的委屈,就是上輩子時郁都沒這么嫌棄他
是他現在不夠威武嗎
悲憤的霸總抬起自己雄壯的肱二頭肌胳膊,憤怒的擠了擠肌肉。
分明就還有對于他這個年紀來說已經很優秀了吧時郁憑什么嫌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