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緊張中的小時郁感覺到身邊的動靜,仰起小腦袋,茫然的看過去。
壞蛋就坐在他身邊,離他可近可近的距離,只要時郁往后一靠,就能碰到他的胳膊。
小時郁有些頓頓的迷茫,他不應該坐在另一邊的座椅上嗎
“看什么,誰都像你一樣是小屁孩,我可不需要安全座椅。”
被小時郁盯著的小霸總不自在的說道,他瞪了一眼小時郁,按住他的小腦袋瓜,轉過去,這才與沈母說道“我坐這里。”
沈母看看安全椅里的小寶貝,又看看并不輕松的支著小胳膊的兒子,笑瞇瞇的了然道“好噢。”
隨后又溫聲細語的叮囑小時郁“崽崽不用怕,姨姨會慢些開的。”
被點名的小灰丸子時郁撲簌簌點了點腦袋。
實際上他身邊多了一個壞人,小時郁就不自覺放松下來了。
就算他往后摔倒,還有大壞蛋會攔住他。
可是他討厭自己,會攔住他嗎
不過這也沒有關系,他自己也可以穩住的。
小時郁抿著嘴巴,倔強的想,小腦袋瓜緊緊靠在靠背上。
沈母帶上墨鏡,哼著歌踩下油門。
蔣聿泊被他媽剛剛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得一突,羞恥的繃起表情,別過臉,臉冒熱氣的想。
他才不是擔心時郁會怕什么的,他就是為了盯著時郁,讓在他離開蔣家之前不發生任何意外,拖延時間罷了。
誰叫這家伙這么脆皮的。
他兇巴巴的盯著小時郁毛茸茸的圓圓的小后腦勺。
沈母依言開的極慢,蔣宅在市中心的半山腰上,連通市屬公園,周圍的景致十分美觀。
來蔣家的時候,小時郁滿心都是茫然和害怕,根本沒有仔細看。
福利院地處在市中心的城中村中,除了鋼筋混凝土,就是橫穿破舊樓道的晾衣桿、各種管道廢品,以及堆在樓下的廢舊家具,福利院的孩子們不會被輕易帶出去,也沒有見過更遠的風景。
時郁幾乎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外邊的藍天白云,一會兒鼓起圓鼓鼓的臉蛋吹吹氣,一會兒又震驚的睜圓眼睛,連緊張害怕都忘記了。
天線上的麻雀被經過的車子驚動,突得騰飛起來一小片,小時郁跟著被嚇了一跳,大大的眼睛睜得更圓了。
蔣聿泊一直盯著他,嘟囔著真幼稚,嘴角卻悄悄彎起來,一眨眼見時郁被鳥嚇到,又眼疾手快的支起身體,按住小時郁的肩膀,說“怕什么,就是一群鳥而已。”
但是這次倒是他猜錯了,小時郁根本沒有害怕,反而還有些激動。
他連蔣聿泊是討厭的壞蛋都忘記了,眼睛亮晶晶的扭過頭,舉高一只小手,點點車玻璃外飛翔的小鳥“小鳥。”
小孩奶聲奶氣的說。
t的好像真有點可愛。
蔣聿泊停頓了好幾秒,才遮遮掩掩的超大聲音的咳嗽一聲,別別扭扭的從小時郁臉上移開視線,說“嗯,小鳥。”
小時郁還在興奮中,沒理會聽起來只有敷衍毫無激動的大壞蛋,他扭過小腦袋,這次都敢直起小身體了,快樂的晃著小腳丫,小腦袋瓜頂著車玻璃,嘴角彎彎的看外邊。
不就是花園啊鳥啊噴泉的么,有什么好看的。
見他徹底放松下來,不害怕了,蔣聿泊也不用艱難辛苦的圈著兒童座椅了,抱著肩膀哼哼的靠在椅背上。
幼稚。
就是幼稚。
他睨著小時郁圓嘟嘟的小側臉如是想著,但是又別扭的冒出一個想法,時郁要是老這樣乖巧,他倒也不是不能對他的討厭少一點點當然想要他上當喜歡他是不絕對可能的。
最多只能那么一點點點順眼。
時郁的興奮一直持續到到達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