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胡來,您才是這個團隊的話事人。”盲鴉張口就戳破了他的謊言“好吧,小狐貍,您贏了,資料會在稍后發進您的信件欄中,記得收查,回見。”
說完,講話拿腔拿調、又愛陰陽怪氣的盲鴉就把電話掛了。布萊雷利一向不和這人一般見識,可也沒準備干坐著等那封所謂的資料,他重新躺回了椅子上,陽光已經在通話間徹底悄然飛走。
他在一片陰涼中靜默,等待下一個漫長雨季的到來。
夔娥用了一個上午逛遍了家具店,然后在傍晚時分推門而歸。
“你不能指望亞馬遜,畢竟這里不是你老家。”布萊雷利事先提醒過她,于是這位有著一頭長長黑卷發、亞裔面容的女士就自告奮勇,踏上了去采購一些租房軟裝的旅程。
說實話,不算太糟糕但也好不到哪去。她完全可以自己把那些玩意搬回來,因為太過顯眼而被她放棄;她叫了一輛小車,并請他們將家具堆到樓道里。
“我的兄弟會幫我搬的。”她說。夔娥的這番話是基于“我能搬得動但我不想太顯眼”而講出的謊言。到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耳朵里就成為了獨居女性的托詞。鬼知道為啥那群人是怎么理解的又或許他們真的忌憚自己有個啥啥兄弟,于是在貨車先走一步后,在后邊獨自逛街的夔娥就莫名其妙地被人在回去的路上攔了。
看來這塊治安確實不算太好。她想,為了方便,她穿得像個女大學生頭發被綁成了高馬尾,鼻梁上還帶了一架眼鏡,這多少看起來好欺負
“之后呢”布萊雷利問。
其實他在沒話找話,因為他剛看了兩行那件所謂“公平公正”的交易,就深知盲鴉那玩意的話真是不能太信。他準備等阿爾塔蒙回來再商量。布萊雷利一邊按照夔娥的指揮挪動小件的家具,一邊問點沒那么重要的經過。不出意外當然是她把那群找事的小子給揍
“然后我就被人英雄救美了。”她說“別的不說,他真的很帥誒”
“啊”
布萊雷利看著眼前的花瓶里的假花,忍不住陷入沉思。
“嘿,你沒事吧。”
黑發藍眼的青年擔憂地問。
“沒、沒事,謝謝。”
她看上去受到了驚嚇。迪克格雷森想。
他再晚到一分鐘我就出手揍人了夔娥好險地拍著胸脯,縱然阿爾塔蒙那堪稱當代混淆咒的魔法屏蔽應該在持續生效,但布萊雷利肯定會嘮叨。
看上去是亞裔但沒準是個混血,因為她的皮膚相對來說比一般亞洲人白上兩個色號的女孩結結巴巴地沖他道了個謝。
“我家就在附近,謝謝。”
接著夔娥就跑了,這讓迪克剛到嘴邊那一句“需不需要我送”在她的背影里又默默落回了肚子里。
他摸了摸下巴,很輕易地把這件事放下了。迪克格雷森剛剛結束了他的哥譚探親之旅,正準備回布魯德海文復工。
實際上,在提姆進入大學、達米安也即將邁入高中之際,這個外表光鮮亮麗,內在被人當破爛揣測但實際上破的不是同一種爛的家族總算是步入正軌大家都沒什么空聚在一塊了,沒有碰撞的矛盾自然無法引起糾紛,這讓迪克惋惜之余又有點慶幸。反正,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一切會有一個新的開始,不論是怎么樣的開始
“我開始有些懷疑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