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話雖如此,布萊雷利還是很快地再次坐到了那張矮桌前。這些天都是他和夔娥輪流給這位驚弓之鳥送物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什么關愛孤寡老人的活動。
訊問這活兒不是誰都能干得來的,除了暴力之外,還有數不清的手段和話術,他很遺憾他對此有那么一點門道將這類手段使在老人身上,看似殘忍,然而、然而。世界上哪有密不透風的墻呢恐懼鑄成的、堅不可摧的防線,自然也會在某一刻,被同樣的恐懼瓦解。
亞當喬伊斯時不時自言自語,又不時驚恐地大喊“他們來了他們翠西和萊納德都死了放過我吧”亞當有時候會突然流下眼淚,而一旁的布萊雷利,他一言不發,目光依舊是那樣平靜,溫和中帶著譏諷說不好是怎么一回事,布萊雷利拍打著他的背部,再次遞了一杯熱茶。
“哦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他托著下巴,“真遺憾吶您本來以為一切都過去了可事實上并沒有,年輕人憑借其聰慧從厄運手中逃脫,但獵犬還是沿著十來年前的道路追尋到了這里”他柔聲說。
“年輕人對抗命運的法寶就是年輕,可青春不長留啊,先生。但老人也有老人的優勢,您看,您的錯已經如數犯盡了,也就是說,到您這把年紀,已經再沒有什么能犯錯的機會,此后一切都成了彌補,是的”
布萊雷利張口就來,心里卻是在盤算著別的東西首先,不能強行要求他講出到底威脅他,亦或他認為有威脅感的東西是什么,當下是要套出他那天那個夜晚到底看到、聽到、接觸到了什么人,是的也許他就是因為這件事受到威脅,讓他講個含糊的大概也可以,有個目標總是好的;我可以承諾繼續保護他。
不過。布萊雷利皺了皺眉頭,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一切看似很符合邏輯,但好像因為時間地點還有人物的問題,這個故事好像存在著一個很致命的漏洞,他一時半會還想不起來,他對此只能蒼白地辯駁目前還只是直覺上認為不對。嗨,也沒人要求他寫報告,他就索性先把這個擱置在一旁。
“只需要您透露一點”他笑了笑,笑容里有些張揚和無賴的意味“來做個保證吧”
“三米,怎么樣”
“什么”
他起身,緩慢地退開,一直退到墻的那頭,這時候他們之間的距離大概是五米左右。
水槽在滴水,腐敗陰暗的下水道味道繚繞在這間連通廚房的屋子里。
“靠近您三米之內的人,都會被”他看也不看地抄起一個杯子,然后直接扔了過去,亞當喬伊斯眼睜睜地看著那東西飛了過來,然后在半空中爆開
不、不,是在半空中被另一樣東西截了下來,發出清脆的響聲
“會被就地格殺,怎么樣”他用手掌比劃了一下。
在混沌的,只有夢里才會出現的燈光下,他身后的影子突然活了過來。
準確地說,
一直藏在陰影里的女青年踱步而出。
夔娥面無表情地站在布萊雷利身后,帶著硝煙和冷意,獨屬于夜兔的,隱隱帶著血腥意味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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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黃昏逐漸暗淡,孤寂過后的恐慌與某種孤注一擲的情緒霎時間占有了亞當喬伊斯的心神。
“托馬斯”他說,雙眼空洞無神“我”
那是個春夜,一個讓人恐懼而難忘的春夜。
他只不過是恰好路過,當時醫院里那么多人,夜晚的急癥室如同白天一樣熱鬧,孩子的哭聲,大人的談話聲,都讓本應寂靜的春夜也變得喧囂起來,他,二十來歲的亞當喬伊斯,只不過碰巧給抬著擔架的護士們搭了把手,然后這善舉帶來的噩夢就如附骨之疽,糾纏了他整整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