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喝著啤酒,聽布萊雷利和酒吧老板寒暄。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他確實有他爹的風范,明面上那個。
“那個老板太緊張了。”布萊雷利扭了扭手腕,若無其事地、小聲地說。
他比杰森要矮上一些,兩個人并排走在街上的時,從側面看,杰森都快能遮住他了。石磚鋪就的路年份久遠,勝在寬闊,他們按照老板艾德里安的指引,往鎮上的一家旅館走去。
“別告訴我你想摻和這事。”杰森說。
候風雞單足站立在有著黑色瓦片的屋頂,隨著風的軌跡而左右搖擺,在杰森和布萊雷利走到房檐之下時,金色的那一面悄無聲息地背過身去,只留下漆黑的公雞、漆黑的指針,在藍色天空的襯映下格外矚目
“我還以為是你想摻和。”
布萊雷利抬了抬頭,古建筑、風向標、還有晴朗的天空以及被薄霧籠罩的遠山,天知道,他原本還指望好好睡一覺呢。
話雖如此,常年將心靈浸淫在陰謀中的傭兵和幫派老大悠然自得地開了一間房他們用布萊雷利包里的歐元付了兩天的房錢實際上,午餐錢也是他付的,在這之后他身上就只剩下幾個鋼镚的現金了,老板娘是個有著鷹鉤鼻的中年女人,她嚴肅地上下看了看他們,然后去拿鑰匙期間,余光一直瞟著他們這邊。
想也知道肯定不是因為他們之中有人長得好看的緣故布萊雷利為了應付夜間活動化了妝,杰森一看就不好惹。
杰森抱著雙臂站在門口張望,負責交涉的布萊雷利一只手放在柜臺處,好奇般打量著旅店,在對方拿來鑰匙后,禮貌地詢問能否使用柜臺前的電話。
“祖父的電話是多少我得告訴他我們搭錯了車,可能得晚兩天才能到英國去。”布萊雷利問。
杰森立馬反應了過來他指的是誰,不管怎么說,他們還維持著兄弟的人設,于是他報了一個號碼。
他們手機是沒電了沒錯,沒有充電線,轉換插頭也沒有,在部分真話的基礎上,布萊雷利很好地發揮他張口就來的特長,胡扯得和真的似的。
“您好”
搶在對方開口前,布萊雷利先說“爺爺,我和杰瑞到德國了,我們搭錯了巴士,路線上有點偏移不過問題不算太大。相信我,不用太長時間,我們就能把您的問候帶到英國去。”
布萊雷利裝模作樣地用手敲了敲柜臺,像個打電話打得很投入的人那樣,看天看地,不過,就是沒有看向老板娘的方向。他其實有點抱歉,畢竟,打斷別人的話到底是不是個禮貌的行為。
“是啊,都是巴頓的錯。”杰森走到布萊雷利身邊,故意在布萊雷利打電話的時候假意湊上去告狀實則借機觀察著老板娘的神情,她顯然是聽得懂英語的。
“哦哦,孩子們,需要幫助嗎”
那頭緩慢開口道。
“唔,目前來說沒
什么大問題,我們打算隨便逛一逛,也許,會繞道去和見見別的朋友,總之不用太擔心”
布萊雷利想了想“呃,那什么,就是,我們路上遇到了一點小意外”
他還在想怎么委婉地和老管家提一提他們現在的困境才不至于崩掉人設時,那頭已經心領神會地說“歐洲的治安并不比美國好到哪去,先生們,現在你們該相信我說的話了。”
“是的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