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就這樣一路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刺骨的寒霧還真散了不少,直到不知過了多久,一處村莊,就這樣顯現在了他們面前。和先前看到的或是廢棄、或是淪為景點的村莊不同,在逐漸暗下來的天幕下,村子里散發著溫暖的燈光,這就代表著,這里有人居住。
他們居然真的走出來了。
這是一座緊挨森林的村莊,較為傳統的俄式木屋零散、且沒什么規律地分布在此,村內有一條較為夯實的大道,除此之外,那些分支就盡是些塵土飛揚的小路;被修葺得整齊的籬笆下,不知名的野花在風中搖曳,一匹老馬正呆在馬廄里,嚼完了嘴里的草后,打了個響鼻。這時候,滿臉困倦的馬夫從屋子里出來,一邊系著腰帶,一邊叫罵道“嘿,老東西,到該干活的時候啦”
老馬夫沃羅別夫正準備套馬時,突然也跟著打了個噴嚏,還不等他套上馬車,就聽到了有人問話的聲音“請問一下”
那聲音非常陌生,沃羅別夫詫異地扭過頭去,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一對奇怪的男女。不錯,奇怪,耶穌基督在上,此時沒有任何別的什么形容詞,說奇怪,是再妥當不過的了。他們穿著干凈,卻不太像俄國人,沃羅別夫瞇著眼睛,又仔細地瞅了瞅,最終確定,確實不是俄國人在卡拉恩涅,外國面孔是很少出現的,沃羅別夫當下就覺得驚詫,可沒過多久,他就從這兩位年輕人的衣著,還有他們所展現出的溫和的態度,推斷出了以下的可能也許,他們是比留科夫家的客人。
“哦、哦。您好。”他走上前去,“您是來找比留科夫老爺的他上縣里去了,還沒回來呢,不過,他的夫人應該還在”
那年輕的女性似乎想說些什么,隨即那年輕男子就開口道“多謝,多謝。他什么時候回來”
“這就不清楚了。”
“哦好吧,請問有沒有水我們在這邊轉了很久,希望借貴舍休息”
其實沃羅別夫沒聽得懂他中間的一些詞,不過他和比留科夫老爺打了太久的交道,知道這類人說話就是如此,文縐縐,不過也沒什么壞心。他立馬說“可以,當然可以嘿瑪申卡準備點準備點茶炊”
于是十分鐘后,布萊雷利和夔娥一起坐到了沃羅別夫的家中。男主人因要事在身,已經出了門;他的老婆阿利娜和女兒瑪利亞招待了他們,夔娥捧著茶杯,暗暗打量起這座木屋來木屋,或者說客廳的部分,有一張木桌,還有幾把稍
寬的板凳,木架上擺著一些陶罐,她估計那是用來裝腌菜之類的因為她聞到了一股酸黃瓜的味道;靠墻的另一側放著一些工具,木梯啊、鐮刀啊,之類的,而屋角處,則設置了一個壁龕,上面供奉著圣母瑪利亞的畫像,畫像面前還點了燈。很典型的俄羅斯老派建筑據之前他們遇上的導游介紹,這種木屋被叫做“伊茲巴”。
她收回目光,開始聽布萊雷利和人家妻女瞎扯閑話她真的快服了布萊雷利這面不改色張口就來的本事了,比留科夫又是誰如果她俄語沒學岔的話這應該是個人名才對這都哪跟哪但她不敢吱聲,眾所周知,他有他的道理何況從他們拋錨迷路的那一刻起,整件事就已經詭異得沒邊了。
稀里糊涂地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他們決定等也許明天,去找那位已經成為某種關鍵nc一樣的比留科夫先生。稍晚一點的時候,沃羅別夫家的大兒子尼古拉回來了,介于沃羅別夫留著一簇濃密的大胡子,而他的兒子只有一撇小胡子,夔娥不太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父子關系,倒是瑪利亞和阿利娜長得很像,他們都是灰藍色的眼睛,耷拉著眼皮,還有雀斑。
“媽媽,來客人了”
“這是比留科夫老爺的客人這位叫費里切特科斯特,另一位叫瑪德萊娜”
你編名字之前能不能先和我講一聲啊我真的不會記洋名啊露餡了怎么辦
夔娥深吸一口氣,忍住去掐布萊雷利的沖動,不斷催眠自己只是個擺設。
尼古拉同他們簡單地打了個招呼,他是個正值壯年的家伙,一雙褐色的眼睛,鷹鉤鼻,臉頰瘦削,個頭不算高,還有點活潑的個性,家里正準備商量著給他娶親,來壓一壓他那常見于年輕人的、牲口似的一身蠻勁。他一口飲下了妹妹遞給他的水,然后開始和這兩位奇怪的客人攀談起來
“真是少見您二位是從從那什么,外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