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岔子”荀媼看看他又看看傅云晚,心里無限狐疑。
“沒什么。”桓宣頓了頓。行刺皇帝乃是誅族的重罪,荀媼雖然忠心,對她卻有怨恨,就怕走漏了風聲,“你扶傅娘子回房,沒我的允準,任何人不得打擾她。”
眼梢瞥見那把剪刀放在傅云晚身邊,被她用衣襟掩著,桓宣佯裝去扶她,不動聲色拿起來,塞進袖子里。
荀媼又是一驚。如果說昨天他抱她回房是出于無奈,那么方才握她的手,眼下扶她又算什么想問又不敢問,忍著氣扶住傅云晚“傅娘子請走吧。”
傅云晚一顆心咚咚亂跳,極力維持著平靜。手腕上一圈淺淺的紅痕,是桓宣攥的,他力氣那樣大,手像鐵鉗似的,她拼命掙扎也擺脫不了半分。傅云晚快步走著,覺得怕,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還有那句是你,又是什么意思
背影消失在門內,桓宣轉過頭來。千頭萬緒一時理不清楚,聽見身后急促的馬蹄聲,賀蘭真追過來了。
“阿兄,”她在門前跳下,提著裙子向他跑,“快跟我回家去,今天你闖下大禍了”
桓宣轉身離開“不回。”
賀蘭真一把抓住,焦急到了極點“陛下不會放過你的,快跟我回去求求阿娘,也許還能挽回。”
她想了一路,當初元輅弒兄登基,安河長公主是宗室中頭一個站出來承認他身份的,是以這么多年元輅對她們一直都算不錯,只要母親出面,一定能擺平這事“再把傅云晚交出去”
桓宣甩開她“我的事,不用你管。”
賀蘭真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眼看他又要走,連忙又去拉扯,馬鞭突然擋在身前,桓宣冷冷看她“我說過,沒我的話不許進門。”
“你”賀蘭真氣極,“你是為了傅云晚那狐媚子對不對我真是不明白,她先是害你被王平安報復,現在又害你忤逆陛下,你為什么還要護著她我才是你更親近的人,你為什么只顧著她不顧我”
親近桓宣看她一眼,因為她是穆完的繼女,他就要跟她親近么笑話。邁步離開,賀蘭真追在身后,隔著門檻“你看上那狐媚子了”
桓宣壓眉,聽見她緊繃的聲“不,不會的,肯定是她勾引你”
“放肆”桓宣一聲低喝。
賀蘭真一個哆嗦,待反應過來時滿臉都已經是淚,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怕的。桓宣冷冷看著她“我受檀那之托照顧傅娘子,你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翻臉不認人,難道他現在,就認她了嗎賀蘭真昂著頭,胡亂一抹眼淚“你敢說你是為了謝旃你敢不敢對天發誓,你對她好只是因為謝旃”
桓宣頓了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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