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宣冷冷看她。穆完知道后提著刀要殺他,他也動了刀,穆完打斷了他的胳膊,他打斷了穆完的腿。從此以后,公主府再沒人敢動他。淡淡說道“后來我抽了你一鞭。”
“對。”賀蘭真望著他,“我永遠都不會忘。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對我,我,我還專門把肩上的傷口割了一道疤,我永遠也忘不了”
她帶著狂熱,伸手扒著領口想給他看肩上的傷,桓宣一霎時明白了她的意思。頭一個反應便是去看傅云晚。這樣不堪的一幕竟讓她聽見了,她會怎么想他
傅云晚腦中一片空白,不敢聽,瑟縮著往墻角躲,桓宣的聲音還是鉆進了耳朵“穿上你真是病得不輕。”
賀蘭真愣住了,他猛一下拉開門“出去,以后不要再來找我。”
不,不能這樣,怎么能這樣賀蘭真從里到外都涼透了,哆嗦著說不出話,手指碰到袖袋里圓圓的一個。香丸,乳娘給她的,說是宮里弄來的秘藥,要是桓宣不聽話,給他聞一聞就好了。賀蘭真緊緊握住,湊到近前“阿兄。”
桓宣嗅到一縷熱而媚的香氣,從鼻子里直沖到腦顱,賀蘭真的臉好像晃了晃,唇那么紅,讓他覺得渴,覺得很像另一張紅唇。桓宣猛地驚醒。不對,有問題。定定神,看見賀蘭真攥緊的拳頭,她手里握著什么,直直往他懷里鉆。一把推開“滾”
賀蘭真跌出去摔在廊上,藥丸掉了,骨碌碌地滾進了庭院里的泥濘,桓宣一張臉陰沉得可怕“賀蘭真,你真讓我惡心。”
不,他不能這么對她賀蘭真咬著牙爬起來,瘋了一樣往他身上撲,他躲開了,她撲了空撞到帷幕,露出底下小小一雙鞋。是傅云晚,她深更半夜在他房里,怪不得他不要她賀蘭真沖進去想要廝打“傅云晚你出來,你這個不要臉的,竟敢勾引我阿兄”
一股大力將她摔在門外,桓宣盯著她“再敢胡說,我割了你的舌頭。”
賀蘭真打了個哆嗦。那是殺人的眼神,她認得。他為了傅云晚竟這么對她滿心愛意全都變成了恨,一言不發起身離開。
桓宣關了門,拉開帷幕。傅云晚蜷成一團縮在角落,臉是白的眼是濕的,偏偏嘴唇還那么紅,花瓣一樣微微張著。桓宣急急轉開眼“沒事了。我送你回去。”
“不,不,我自己回。”傅云晚掙扎起來,踉踉蹌蹌跑出去。
腦子里亂成一團,喘不過氣,又驚又怕。她不該來的,桓宣的秘密,賀蘭真的瘋狂,她根本不該聽見的。賀蘭真也會恨她的,會把今晚的事說出去,外面已經全都是流言蜚語了,讓她以后怎么活
桓宣想追出去送她,忽地一陣眼暈,忙又停步。覺得熱,渴得厲害,抓起桌上的冷茶一口氣喝干,才將滿身的燥熱壓下去一些。
是他思慮不周,連累她了。只怕賀蘭真會到處亂說。但安河大長公主是精明人,眼下朝堂動向不明,應該不會輕易與他翻臉,明天去找她,她應該會管束賀蘭真。
三更半夜,桓宣在夢中。
看見了傅云晚。她伏在床邊,擁抱著床上的男人親吻。唇那樣紅,那樣潤,花瓣一樣微微張開。桓宣想走,腳動不得,她忽地抬頭,露出下面男人的臉容。
現在他看清了,不是謝旃。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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