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宣移開嘴唇,發現了新的樂趣。她的手腕異乎尋常的圓,也是軟軟的,中間一段細細的骨頭,食指拇指合上了一握,會空出異常寬松的一圈縫隙。圈在虎口里揉著捏著,不緊不慢又接了一句“你想怎么樣”
傅云晚發著喘,被他弄得老半天接不上話。從耳朵到脖子全都紅透了,自己也能覺到軟得異常,兩當濕漉漉地貼著皮膚,不用想也知道又是一層汗。“我想,想接她過來”
他忽地抬眼看她一下,傅云晚不敢再說,后半句話帶著氣音,噎在喉嚨里。不知道他這一瞥是什么意思,極力窺探他的神色,他卻又低了頭,順著她的手腕,挪到了腰肢。
傅云晚一下子僵住了。不敢躲也不敢叫,他摟住了她。有什么在心底掙扎得厲害,溺水一般,浮浮沉沉,他終于開了口“接她過來干嘛”
“養,養傷。”能感覺到他的手停在那里,捏著軟軟的肉,傅云晚終是忍不住,抖著手按住他,急急說完后半句,“她傷得很重,再不好好治怕是活不成了,秋姨對我很好,我娘沒了以后,都是秋姨照顧我,秋姨還被我阿耶打壞了腿,她們真的很可憐,求求你了,秋姨不過來的,只是接十妹過來養傷,我保證她不給你添麻煩,等她傷好了,我立刻送她回去。”
桓宣的手停在那里,覺得異常軟,也暖的很,讓人心猿意馬。又看見她低垂的睫毛中間托著幾滴眼淚,紅紅的眼皮掩著,那淚珠晶瑩剔透的,實在可憐可愛。低了頭舌尖一卷。
傅云晚叫出了聲,躲避不開,羞臊之余覺得心跳快得異常,余光瞥見不遠處安靜放著的靈位,一霎時又悔又愧,眼淚越發掉個不住。
桓宣嘗到了淡淡的咸味,和昨夜她心口處的汗珠一個滋味。有什么叫囂著涌上來,手臂一緊,將她整個抱起放在懷里“就那么想幫她”
傅云晚推了一下,看見他不著喜怒的臉,便不敢再推了。他是真的不喜歡傅嬌吧,如果她再惹他不高興,他肯定不會答應,傅嬌就救不得了。強忍著悲切“她真的很可憐,而且她都跟我認錯了,她以前待我很好的,就算騙我也是不得已,皇帝和我阿耶都那樣逼著她,她不照辦的話自己性命也保不住。而且,而且終歸都是我引起的,如果沒有我,她也不用受這個苦楚,求你了,幫她一次好不好”
桓宣的注意力全都被她的嘴吸引了。那么小,又紅又潤,說話的時候張開又合上,花瓣似的微微顫著。他還從不曾在她清醒的時候好好親過。伸手扣住她的腦后,吻了上去。
傅云晚剩下的話全都被堵在喉嚨里。嘴巴被他牢牢占據,他挺拔的鼻子壓著她的,于是連那里的呼吸也失去了,全然沒有一點出路。恐懼,慌亂,羞恥。在近乎窒息的痛楚里模糊地想
到,他的吻跟謝旃的也那么不一樣,謝旃那樣溫柔,撫她的手那樣輕,絕不會像他這樣粗魯,扣著她全然是要揉進骨頭里的力氣。
桓宣吻著,總覺得似乎不夠深,沒能夠全部占據。微閉的眼睛看見她水濛濛的眼,眼中的水汽慢慢聚集,在末梢處湊成一顆細細的淚珠,頓了頓,倏地落下。心里似被什么扎了一下,松開了她。
伸手抹掉那點淚,突然就有了點焦躁“別哭了。”
哭得那樣可憐,讓他覺得自己像個禽獸。
傅云晚不敢再哭了。但那個吻還殘留在心上,嘴唇發著脹,頭腦發著暈,半天才怯怯問道“我十妹,可以來嗎”
桓宣頓了頓,焦躁中又生出不平。沒有人希望在吻完一個女人后聽到這番話。他是見過她吻謝旃的,那時候的她絕不像現在這樣滿腦子只想著別的事。低眼看她“你就是為了這事”
傅云晚聽出來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心里一驚,那股子羞恥慚愧翻了倍地增長,頭都抬不起來,只是死死咬著唇。
桓宣哼了一聲。不為了傅嬌,她怎么肯讓他碰。既然早知道,既然他也想,又何必說穿。“她可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