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盯著他寬闊的臂膀,鼓脹的肌肉,走近了,還聞到他身上血腥的氣味,讓人神經無緣無故便興奮起來。還記得很早前的夏日,他也是這樣光著上身練武,麥色的皮膚光亮緊繃,汗珠子都站不住,骨碌碌往下滾。她從墻洞里偷看,愛極了,恨不得撲上去舔一口。
現在,卻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賀蘭真握著刀走近,猛地刺下。
手突然被攥住了,元輅笑吟吟的“朕親自來。”
奪過她的刀,忽地向桓宣心臟邊上刺進去。
傅云晚低呼一聲,幾乎暈厥,死死抓住桓宣的手,他的手抖了一下,很快又穩住,反過來握住她的,安撫似的拍了拍。
元輅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勾了唇,手上一擰,將刀刃在皮肉里擰出一個角度。
桓宣咬著牙,聽見他低低的聲音“這一刀,是還當日安樂宮的。”
他突地拔刀。血隨著刀刃,噗一聲噴出來,桓宣緊了呼吸,一言不發。
“行了,都退下吧。”元輅兩指屈起,彈了下袖子上沾的血,忽地一笑,“桓大將軍,朕上次的提議,仍然有效。”
紛亂的腳步聲,人都跟著他走了,傅云晚喘息著,兩腿軟得站不住,又死死咬牙忍住,來扶桓宣。血流得那樣急,怎么捂都捂不住,抖著手來撕衣襟包扎,桓宣拍拍她“我沒事。”
他甚至還對她笑了下,從袖中掏出藥瓶“帶著藥呢。”
傅云晚急急接過,打開塞子就往傷口上倒,手抖得那樣厲害,幾乎把一整瓶全都倒在了傷口上,可血流的太急,把那些藥粉又沖走了一大半,讓她手足無措,嗤一聲,桓宣撕下一塊衣襟“先包一下,回去再處理。”
他蹲下身讓她包扎,傅云晚站著來弄,他胸膛太寬,要兩手交替著才能將傷口勉強裹住,外面士兵們抬來了架子,他也不肯坐,搭著她的手慢慢向外走去。
元輅帶的人太多,驛站里住滿了,他們便只是在外面搭帳篷,隨軍的醫士來了幾個,細細處理傷口敷藥包扎,傅云晚守在邊上,聞到濃重的血腥氣,看見他血肉模糊的傷口,身上一陣冷一陣熱,每一呼吸都像是一整年,那樣難熬。
許久,終于包扎完了,醫士退出去,傅云晚急忙走近了,靠著他,抽抽噎噎哭了起來。
說不出話,只覺得那樣難過,心里那樣疼。他溫暖的手撫著她的頭發,低聲安慰“不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就哭成這樣。”
傅云晚邊哭邊說“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桓宣覺得心疼,她這樣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實在是可憐。得想個什么法子,讓她歡喜點才好。
低了頭在她耳邊“怎么還哭,難道是怕我傷重,今夜沒法陪你”
那個陪字說得曖昧,傅云晚聽出來了,猝不及防,刷一下紅了臉。
桓宣笑起來,兩手握她的腰,提起來放在膝上,于是她的身子,便緊貼著他赤裸的上身“那就讓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