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行呢,桓宣想不通。呼吸急迫著,牙齒咬一點軟軟的肉,磨著舔著,吐出來的呼吸都是火你都好了,有什么不行。1”
“不行啊,我外曾祖,還沒過,七七。”傅云晚喘著氣,像有無數螞蟻在骨頭里啃噬爬行,煎熬中死死守住最后一絲清明,“我還在孝期,現在,不行。”
發脹的頭腦要好一會子,才能想清其中的關聯。是這么說的,服喪期間必須斷絕一切飲樂,床笫之事更是不行,她的孝期是一年。桓宣慢慢抬頭,眉頭皺得緊緊的,長長吐一口熱氣“你,要守孝一年”
這不是要命么。從前見不著倒也罷了,明明就在眼前,明明就在手里,她的皮膚都發著燙,緊緊貼著他的。卻要告訴他,不行。一年。把人家煎熬死了算了。
傅云晚羞恥到了極點。要在這個時候,在這種情形下,與他說這種事情,從不曾有過的經歷,自己也覺得褻瀆,然而又不能不說。臉埋在他胸膛里,看不見,羞恥得以稍稍減輕一點“不,不用,至少,過了七七吧。”
聲音蚊蚋似的,低的幾乎聽不見,但桓宣還是聽見了。于失望難耐中忽地又生出柔情。她是為了他一再讓步了,她這種老實守禮的性子,她那樣敬愛顧玄素,要不是遷就他,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話心里一下熨帖到了極點,身體空虛著,又努力壓下,咬她的耳朵,一點點親吻“乖綏綏。”
等著她。眼下雖然不能解渴,然而她已經如此遷就,他也得尊重她的意愿。急,急得很。腦子里有無數個念頭,只想翻來覆去覆去翻來,一樣樣都試過,可是不行。強忍著壓制,急得把她柔軟的身子揉了又揉,按了又按,死死攥在懷里。
傅云晚不敢再動了,也不敢做聲。他強硬的手臂橫在腰間,胡茬扎著她的肩,有點癢,有點疼,呼吸熱辣辣地撲著,弄得她的呼吸也跟著緊了又慢,慢了又緊。他實在是忍得很難受吧。他一向喜歡這種事,讓他忍這么久,實在是難為他。
咬著唇,手捂住他的手,不知道該怎么辦,便學著他從前的樣子,一下下輕輕拍著,輕聲哄他“宣郎,睡吧。”
睡嗎怎么睡得著。滿心里叫囂著,欲a念洶涌如浪。桓宣摩挲著,輕咬著,一點點涌起,又一點點忍回去。還有多久混亂的思緒老半天也不能想起確切的日子,總還要一二十天,到三月底才行,早得很呢。今天無論如何是不可能了,就連像上次那樣退而求其次的安慰也不行,那時候他不知道
,還能強著她做,如今他既知道了,就絕不能在這種境況下勉強她。
急。簡直要冒火冒煙了。她軟軟的手覆在他手背上,輕輕柔柔拍著,像他曾經拍著她,安撫她一般。桓宣努力調整著呼吸,跟隨她拍撫的調子一點點沉下心。
“宣郎,”傅云晚努力找著話題,試圖分散他的注意力,“今天到哪里去了”
“博陵。”桓宣明白她的心思,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拿下來了。”
如他計劃一般順利,先遣幾個人將河間被圍困的消息傳過去,然后方德假裝潰敗,叫開城門,他的人馬沖進去拿下。博陵那邊抵抗了一個多時辰,巷陌間也有小股戰斗,但總體來說傷亡不大,他留了人在那邊接手安撫,便趕著回來找她了。“你放心,沒有太多殺傷。”
傅云晚怔了下,要思想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放心的意思。他明白她不忍心看太多殺戮,所以這兩仗都極少殺傷。不,他品性高尚,原本就不喜殺戮,當初代國軍亂成那樣,唯有他從不傷害百姓,從不嗜殺屠戮,連何英這些流民都知道大將軍的隊伍最是守規矩。
心尖酸脹著,回頭,在他唇上輕輕一吻“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