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來不及分辨是床是榻,只是找個地方便放上去,她發著抖,軟得像水,滑得也像水,桓宣在親昵的間隙里斷斷續續說著“乖綏綏,想死我了。”
從前出去打仗時心無旁騖,如今卻是一有空閑就忍不住想她,原來心里頭有了人,是這般滋味。
傅云晚在恍惚中突然覺得涼,跟著又是熱,勉強睜開眼睛,看見他赤,裸的胸膛貼著她的,素色衣衫已是凌亂。這一驚非同小可,拼命推搡著“你別這樣,放開”
手指不知摸到了哪里,指尖上黏黏的,他眉頭兀地一皺,傅云晚縮回手,看見指尖上的紅色,他流血了。
聲音一下子打了顫,傅云晚急急伏過去檢查“你受傷了在哪里”
桓宣撫著她的后頸,把她凌亂的衣衫拉回去一點“沒事。”
傅云晚找到了,后背上一處傷,不大,但還沒有結疤,依舊流著血。眼睛一下子濕了,難言的心疼“你怎么也不說一聲還疼嗎”
“疼,”桓宣從丟在邊上的衣服里摸出藥,“你幫我上個藥吧。”
傅云晚接過來,手抖得有點拿不住,藥粉撲簌簌地落在榻上“怎么不包扎”
“又不大,懶得包。”桓宣道,“你再找找看有沒有別的。”
她果然去找了,伏在他身上,小手慢慢摸著看著,癢癢得很,桓宣咬咬牙,屏著呼吸等著。
這仗他打得有點急,急著回來找她,所以比預定提前了半天結束。這一仗柔然出動了優勢主力,他也調集了六鎮精兵,雖說一切都在他籌劃之中,但依舊是場硬仗,不過,他勝了。
至少半年之內,柔然沒有能力再發動這等規模的襲擊,足夠他好好籌劃跟她的喜事了。
傅云晚又找到了一處,很小,在腰的位置,已經結了薄薄的一層疤。不流血了按理說可以不管,但怎么也不能放心,連忙下榻去找針線筐“我找點干凈的布給你包扎一下吧。”
桓宣一把拉住“不用,你親一下,比什么藥都管用。”
他早知道有傷,留著沒處理就是想給她看,得她安撫。這點傷不疼不癢死不了人,既不至于讓她心疼難過,又能換她的憐惜愛撫,便是再多幾處也都值了。
“親一下,包管明天就不好了。”桓宣伸手抱傅云晚上榻,“親一下。”
他只是要她去親,唇已經蹭到了那一小塊傷疤,傅云晚漲紅著臉,不得不親了一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卻讓人從心底激起戰栗,桓宣用力抱住“綏綏。”
傅云晚陷進了迷亂中,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也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他的唇無處不至,抹去了她心上所有,恍惚中聽見他帶走氣喘的說話“你是非嫁給我不可了,咱們明天就成親。”
是啊,都這樣了,她是非嫁給他不可了。傅云晚濕著眼睛,在莫名的心悸中緊緊抱著他“好。”
“真的”桓宣一骨碌坐起來。
眼下是換了他不敢相信了。短暫的愣怔之后放聲大笑,忽地抱起她拋在空中“我太歡喜了,綏綏,我真歡喜”
騰云駕霧一般,飛起又落進他懷里,心臟瘋狂跳動,傅云晚緊緊抱住不讓他再拋“我害怕,你別鬧了。”
“好,”桓宣笑著,索性抱住了滾在榻上,“那我們這樣”
笑著鬧著親昵著,天光一點點暗下來,傅云晚想,今夜她必定能安穩睡足一夜了,他回來了,有他在身邊,她再不會睡不著了。
“走,”桓宣抱起她,替她整理衣服,“我們去跟佛奴說一聲。”
傅云晚一下子緊張起來,他扣上了她領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