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犬死后,房間內的危險暫時解除。
鄒斌的能力正被奪取,無法再把外面的變異獸移進房間。
隨著能力慢慢被剝離,他腦海正撕裂般地痛,像靈魂被不斷切割。但最痛苦的,是他能真切感受到能力一點點離開自己。
“不,不要奪走它”他攤在墻角,拼命哀嚎。
江辭神情冷漠,漆黑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掌心的金屬絲在浮動的星光中交纏,不緊不慢地奪取能力。
鄒斌疼得涕淚橫流,痛苦抬起頭,恍惚中,竟以為自己看見了唐奕川。
啊,他記起來了,三個多月前,他也是這么奪走唐奕川能力的。
不過他那時沒有能力,更沒本事凝出這么細的金屬絲,他是用三院研究出的儀器,把是金屬絲十幾倍粗的電極針扎進太陽穴,啟動儀器,強行奪取。
扎完后,太陽穴會留下兩個血窟窿,唐奕川那時比他現在痛苦多了。
但那又怎么樣為了得到能力,他也親自被扎了。
況且他是什么身份,唐奕川是什么身份
他父親是虹豐集團的董事長,容城首富。他是虹豐少董,生來就要什么有什么,走到哪,不是被周圍人捧著
而唐奕川,不過是個窮山溝里走出的土包子,他一開始壓根沒把這種人放在眼里。甚至在大學宿舍初見時,就毫不掩飾眼底的鄙夷。
偏偏唐奕川非常優秀,性格好,人緣好,成績好,樣貌也好,除了窮,哪里都好。學校里的老師喜歡他,同學喜歡他,甚至鄒斌看上眼的系花,也喜歡他。
鄒斌也不是多喜歡那個系花,他什么女人沒玩過不過是想嘗個鮮而已。
他以為砸點錢就能追到,但世上確實也有錢買不到的東西。系花不僅沒動心,還對他的行為表示鄙夷,說他根本不配和唐奕川比。
這讓鄒斌倍感難堪。
更生氣的是,之后他父親去a大演講,回來后也對唐奕川贊賞有加,言必提“你看你,學習條件比小唐不知好多少,怎么就不如他”,甚至想提前招聘唐奕川到虹豐集團當技術骨干。
鄒斌那時一邊不爽,一邊又覺得唐奕川再優秀,將來還不是要給自己打工,而暗暗快意。
甚至,他故意代表父親,假惺惺地去和唐奕川交好,居高臨下地發出邀請。
他那時想,虹豐集團用這么優渥的條件聘用你一個土包子,該感恩戴德才是,畢竟你這輩子恐怕都沒見過這么多錢。
可沒想到,唐奕川竟拒絕了,對方已經決定出國交換,繼續深造,根本看不上虹豐。
據說,跟他同樣成績優秀的系花也會一起。雖然名額還沒定下來,但以兩人的成績,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嫉妒,就像毒蛇的汁液在心底蔓延。
鄒斌不覺得自己是心胸狹隘,故意跟唐奕川過不去。他不過是心情有點不爽,需要發泄一下,才讓人去陷害唐奕川生活不檢點、學術造假。
他這樣的身份、家世,唐奕川就算再優秀、再奮斗一輩子,都追不上,他有必要死盯著對方不放
他只是在走路時,心情不好,故意踩死一只螞蟻罷了。要怪,就怪那只螞蟻不長眼睛,非要往他鞋底湊。
至于那個系花,家里也被弄破產了。不是清高看不上錢嗎就看她沒錢后,還清不清高得起來。
后來,系花舉家搬遷,不知所蹤,唐奕川也落魄離開a市。
再后來,鄒斌在一個地下租房見到唐奕川,故意表達震驚,又假惺惺地說可以幫對方找個工作,讓對方到自家集團的分公司當一個最底層的小職員時,心里別提多暢快了。
本來他對唐奕川的關注應該到此為止,一個底層落魄小職員,不配他給太多眼神。
可一年后,他無意間視察分公司,剛巧撞見系花來接唐奕川下班。
原來兩人還是走到一起了,他們結了婚,還即將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