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肯定發生了什么大事,長生殿資源豐厚,如果不是關乎身家性命,詭術師也不至于紛紛叛逃出去。”商枝也露出一臉思索的神色,在腦海中搜刮著關于詭術師的種種傳聞。
“你知道哪個王朝詭術師最多嗎”
商枝想了想,說道“應該是西海魂族吧,這里可是詭術的發源地。”
“不,你猜錯了,詭術師最多的地方恰恰是羽朝,聽我爹說,當年那幫詭術師叛逃長生殿的時候,大多數都逃到了羽朝,我學詭術的時候,我爹曾經特意囑咐我不要去長生殿,長生殿的那幫詭術師,大多是從小培養,很少有外來的詭術師。”
當年老頭子也讓商枝發誓終生不入長生殿,當時的商枝還不明白,以為老頭子和長生殿有舊怨。
后來去西海海底墓穴看見了那些壁畫,又遇到疫尸和春眠,這才知道她可能是長生殿的鬼王們挑選的殼子,專門奪舍用的,這才明白老頭子當年的用意。
現在聽到羽流螢的爹爹也讓女兒遠離長生殿,商枝的心里增添了許多疑問,不禁對背后的隱情更加好奇。
“那你爹沒告訴你為什么不讓你去長生殿嗎”
羽流螢說道“我問過他,我爹也不知道,他說是我爺爺叮囑他的,我們家族的詭術世代相傳,到了羽落清這一代,家里恰巧生個先天不足的病弱女孩,我的養母可能不忍心親生女兒要學習這樣殘忍的東西,所以才冒著巨大的風險,把皇宮里的公主和自家女兒調了包。”
“可惜啊,我養母的一番苦心都浪費了,她生了個心如蛇蝎的女兒,竟然想殺親生母親滅口,有時候我就在想,榮華富貴對羽落清來說就那么重要么,明明她上一世也過得不錯,嫁給的富商雖然經常外出不回家,對她也是很不錯的,又沒有納妾,也沒有繼子繼女,衣食無憂,家宅安寧,多少人想求都求不來呢。”
商枝說道“人心的欲望是填不滿的,天人境的強者可以活兩三百年,可他們還不是一心追求長生想活得更久嗎,為了他們的長生,禍害了多少無辜的百姓,有時候我甚至會覺得穿越者可能不止我們幾個,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也許有很多的穿越者死在了一場又一場的浩劫里,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我就會全身發冷。”
“快別說了,我也害怕。”淺灰色的絲線纏滿了羽流螢的手指,她仰頭看著天空,又一圈圈地把絲線解下來,繼續繡著未完成的繡品。
與平常的
繡娘不同,羽流螢落針飛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繡布上就出現一只活靈活現的中華攀雀。
商枝喝了兩盞茶,又吃了幾個果子,湊過去看羽流螢繡的鳥,“這是繡完了么”
“哪有這么快,這是繡個大體的形狀,還有許多細節沒有繡呢,你看這個翅膀,許多紋理都沒有,得繡出羽毛的蓬松感。”
說著,她把一根很細的線又分成好幾股,用指甲撥開,開始繡攀雀的羽毛。
這種細致無比的手藝活,看得商枝佩服不已“嘖,要是回到現代,你的繡品都能進國家的展覽會了。”
羽流螢開心地笑了起來“在古代也不差啊,在羽朝汴京的時候,就有許多達官貴人找我刺繡,我的那些小金魚就是這么攢下來的,如果沒有羽落清,我還是那個炙手可熱的繡娘呢。”
大家聽到羽落清這三個字就心里發堵,商枝趕緊擺擺手,“別提她了,我跟你說一件要緊事。”
一聽是要緊事,羽流螢放下了手里的繡撐子,靜靜地聽著。
商枝說道“北闕龍族的皇后得了離魂癥,北闕向長生殿求助,長生殿已經派了一位詭術師前往北闕。”
羽流螢神色一變,“如果治好了皇后,那長生殿和北闕結盟,三危山的局勢就變得危險了。”
“艷鬼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他準備派詭術師毀掉這次結盟,要么殺了長生殿派出的詭術師,要么提前一步治好北闕的皇后與北闕結盟。”
微微停頓了一下,商枝看著她說道“如果辦成這件事,艷鬼會賞賜一枚定魂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