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商枝似懂非懂的樣子,小紅坐在她身邊,抬手揉了揉她的腦殼,聲音柔和了許多“還疼不疼了”
他這樣輕言軟語,頓時讓商枝腦袋犯了迷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領,臊眉耷眼地說道“不疼,就是牙有點癢。”
小紅嘆了一聲“真是愈發不成樣子了。”
盤先生把塌陷的地道修好了。
奇怪的是,當盤先生從地道溜進密室里,試圖從蟒蛇口中得到更多信息時,那條黑色的蟒蛇卻并不搭理他。
先前他去了幾次,那蟒蛇都把他當做空氣,只有羽流螢去了,那蟒蛇才會吐露一些消息。
盤先生猜測那條蟒蛇里的靈魂也許認得羽流螢。
但是除了養父之外,羽流螢并沒有接觸過其他的詭術師。
羽流螢再次附魂到神武殿那只小老鼠身上,從地道溜進后殿的密室里時,那條蟒蛇已經奄奄一息了。
陰毒的鎖魂陣和釘在蟒蛇身體里的鎖魂釘極大地傷害到了他的靈魂,也許再過一段時間,這條蟒蛇的身體里,屬于人的意識將徹底消散。
底下的密室里潮濕陰暗,散落在地上的蛇鱗片更多了,小老鼠的爪子踩在那些蛇鱗片上,發出了細微的窸窸窣窣聲。
蜷縮在籠子里的蟒蛇睜開了眼睛,綠色的蛇瞳茫然了一會兒后才對準焦距,看向面前的小老鼠。
小老鼠輕輕叫了幾聲。
令羽流螢失望的是,這條黑色的蟒蛇并沒有什么反應,仿佛只是一條普通的蟒蛇。
也許人類的意識已經消失了,不知為何,羽流螢心中有一絲淡淡的悲傷。
她對這個前輩行了一禮后,靈魂又回到了自己的軀體上。
失去了一個信息源,這讓羽流螢的心情有些挫敗,她短暫地歇了一會后,立刻下了床,思索著要從何處入手。
外面陽光正好,羽流螢穿好衣服走出了洗梅閣,在梅塢的林子里閑逛。
沿
著林子里的石子小徑一路走著,忽然一片綠意中見到一抹與眾不同的白色。
那是一個男子的身影,穿著一襲白衣,身形修長挺拔,容顏格外俊秀。
這個男子正拿著一個鏟子,刮著梅樹上的樹膠。
羽流螢認得他,這是碧海潮生的人,還是月扶疏的大弟子,名叫江之聲,除了江雨眠外,他的醫術最出眾,也頗得月扶疏真傳,身上也有一兩分月扶疏的風姿。
江之聲武功不錯,自然也聽見了宮女的腳步聲,于是轉頭看了看,就見站在石子小徑上的宮女穿著一身丁香色衣裙,正歪著頭看他。
這宮女穿著平常,身形嬌小,面容生得十分嬌美動人,尤其右眼眼尾出還有一點格外鮮紅的朱砂小痣,更襯得她明眸善睞,眼波流轉間,有一種楚楚可憐的動人姿態。
碧海潮生的貌美女子多如過江之卿,但看到這個宮女的面容,江之聲還是忍不住微微一愣。
小宮女朝著他笑了笑,提著裙子走了過來,“你是碧海潮生的神醫么”
江之聲點了一下頭,說道“在下江之聲,師承廣寒醫仙,姑娘是看守梅塢的宮女么”
羽流螢笑了“我聽其他宮人說,碧海潮生的神醫總穿著一身白衣,好似個下凡游玩的神仙公子,先前還以為他們誆我,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她的聲音甜甜的,任何男人聽了都不會討厭。
雖然是月扶疏的弟子,江之聲卻不像月扶疏那樣冷漠,反而性格溫潤,平易近人。
聽了這些夸贊,他笑了笑,說道“謬贊而已,不能當真。”
羽流螢挽起袖子,笑盈盈地說道“我常打掃這里,哪顆樹上有梅膠,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我帶你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