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意濃咳了一聲,又用非常小的聲音問道“你好歹說句話,我最近總覺得不對勁,到底哪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飄羽皺了下眉頭,說道“你說不上來,我怎么說得上來”
應意濃呸了一聲,狠狠瞪了他一眼。
江雨眠確實是喝醉了,蓑衣客常喝的酒是烈酒,后勁確實大。
她從傍晚睡到天亮,醒來時還有些恍惚,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怕自己長睡不醒,就連睡夢中也心驚膽戰。
江雨眠抱著被子呼出一口氣,慢慢翻了個身,月扶疏的睡顏近在咫尺,月光灑在他臉上,恍若月下沉睡的謫仙,難免會讓人恍惚一瞬。
今夜月色很美,江雨眠出了一身汗,她掀開被子,扶著額頭慢慢坐起來,踩著月扶疏的膝蓋下了床。
她剛穿上繡鞋,身后就傳來了月扶疏的聲音。
“去哪”
“去看看你母后,這是最關鍵的一個晚上,她如果醒不過來,就再也不會醒了。”
“一個六品天人的隕落和新生,是值得人在意的。”江雨眠冷笑一聲,“倒是你,可真是冷心冷情,這種生死時刻,居然不去你母親那守著。”
月扶疏輕描淡寫地說道“我父皇在那守著,若是我母后醒了,第一眼看見的人不是他,他會耿耿于懷數百年。”
江雨眠皺著眉頭,一言難盡地看著他“你父皇真是病得不輕,如果你母后沒醒過來呢”
月扶疏說道“生死時刻,只有他和我母后在一起,沒有任何人打擾,對我父皇來說再好不過。”
江雨眠“”
“神經病。”她低罵了一聲,又躺回了床上,靜靜地等著最終的結果。
天蒙蒙亮時,一道悅耳的鳥鳴聲從遠處滾滾傳來。
江雨眠打開窗子,只見天際一道流光閃過,還來不及看清那是什么,一片白色羽毛突然從空中飄落下來,被風吹進了窗子里。
江雨眠伸手接過羽毛,下一瞬間,門窗震動,一陣乒乒乓乓碰撞聲突然在關雎宮后殿響起,伴著宮女們此起彼伏的驚叫聲,月山頃飽含怒氣的聲音也在此刻如雷霆般響徹在整個關雎宮的后殿上。
“孽畜”
江雨眠和月扶疏也是被突然的變故弄得一愣,兩人立刻飛到金月皇后的臥房里。
緋紅紗幔隨風輕揚,一只體型巨大的白鸞鳥盤踞在床榻上,將金月皇后嚴絲合縫地圍住。
一聲低吟在床帳中響起,帶著些沙啞和茫然。
“追風”
他們都猜錯了。
金月皇后第一眼看見的東西不是月山頃,而是她的愛鳥追風。
鹿野修哉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