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神來,仰望著看著站在床榻前的青年,心里一陣緊張,忍不住頻繁地眨了眨眼睛。
她的新婚夫君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她,作為一個成年人,宋時綏很明白男人眼中露出那樣的神色代表著什么。
那是燎原的欲望。
一股熱氣升上臉頰,氣氛逐漸曖昧起來,宋時綏本就涂了胭脂的臉龐更加紅艷了,她有些慌亂地移開了眼睛,有那么一些不知所措,男子的手掌托著她的下頜,柔軟的指腹輕輕撫摸著她的臉,眸中滿是憐惜“時綏,不要怕,一切交給我。”
他的聲音沙啞而溫柔,手指緩緩下移,解開了宋時綏的腰帶。
宋時綏的臉瞬間紅透了,慌亂了一瞬間,遲疑著伸出雙臂,輕輕攀住了男人的肩膀,抖著手指解開了新婚夫君的腰帶。
華美的嫁衣一件一件落在地上。
屋內的地龍燒得很足,屋子里暖融融的,婚床的紅色床帳子被拉上了,分割出一個幽暗而曖昧的狹小空間。
衣物被剝落,宛如新生的嬰兒,身體的一切,就這樣毫不遮擋地暴露在另一個人眼前。
她看見了男子優美而充滿力量感的身軀,他的肌膚超乎想象的完美,宛如無暇的瓷,在幽暗的帳子里散發著令人驚嘆的淡淡的光芒。
宋時的手顫抖著,剛伸出,就又有些羞澀地想要縮回來,男人伸出手,抓住她后退的手,按在他的胸口上。
她感受著掌心下那細膩入瓷的肌膚,感受著他如鼓點般急促的心跳聲,心里也有一種奇妙的情緒在漸漸滋生。
那種奇特的暈眩又出現了,男人的面容有些模糊,嘴唇被親著,從溫柔試探到放肆瘋狂。
嘴唇上的紅色胭脂一定被親花了,細碎的親吻如星子般落下來,又好似溫柔的雨滴,落滿全身。
他十分疼惜地親吻著她。
宋時綏不知道這些疼惜從何從來,她甚至莫名其妙地從男人略微青澀的動作里感受到了一絲愧疚和心虛。
他在用盡一切取悅著她。
柔軟醉人的浪潮淹沒了她。
宋時綏躺在床上,泛著熱意的肌膚貼著柔滑微涼的絲綢,長發鋪在身下,暈眩地閉上了眼睛,緩緩地放松了身體
紅燭燃盡,暗夜天明。
宋時綏睡了很久。
直至中午的陽光灑在帳子里,她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被陽光照成火紅色的帳子發呆。
床帳十分干凈整潔,散發著皂角的香氣。
另一側床鋪空蕩蕩的,只躺著她一個人,宋時綏捂住臉,過了幾秒鐘,她呼出一口氣,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往被子里面看去。
她身上穿著一套整潔的杏色里衣,身下的被褥也是被人換過的,顯然她睡著后被照顧得很好。
嫁的人靠譜,往后的日子就會好過不少。
宋時綏安了心,從床榻上坐起來。
她是習武之人,自然不怕這些小傷小痛,然而下床時還是稍稍變了臉色,一邊捂著腰一邊倒吸冷氣。
腿軟得像面條,小腹那里又脹又痛,腰也酸痛不已,她坐在床上緩了緩,想起昨夜種種,她又忍不住伸手捂臉,兀自傻笑了一會,才把帳子拉開。
今日的陽光十分燦爛,正如宋時綏此刻的心情。
她穿上鞋子,去圓桌上拿了一塊百合牛乳酥,吃了一口,臥房的門被推開,穿著一身淺藍色衣袍的何順頌走了進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