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宋時綏養得這樣好,宋母同樣也是一個豁達有智慧的人,她曾經也是江湖中人,把生死看得很淡,對待江雨眠和曲笙尋,也像對待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親切。
江雨眠正在出神,就聽宋時綏說道“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了,你們兩個過完年再走吧,玉搖光說年前還會有兩場大雪,路很不好走。”
曲笙尋說道“我都行,江雨眠你呢”
江雨眠收回思緒,淡淡一笑,“我也很想在這里過年,可惜,若是在一個地方待久了,金月王朝的追兵會找到我,也會給你們帶來麻煩。”
沒有人會歡迎一個帶著敵意的九品天人。
即使是原著中的男主們也不例外。
宋時綏又開始惆悵了
曲笙尋看了看宋時綏,又看了看江雨眠,說道“曲子,不是我不夠朋友,這么一個如花似玉的生活白癡,你放心她一個人在外面跑來跑去么”
“啊,那確實不放心。”宋時綏頓時點頭,“江雨眠是我見過的最缺乏生活經驗的人。”
這也難怪,她一直被養在月扶疏身邊,身邊一群奴仆伺候,大事小事,都是月扶疏一手安排,沒離開碧海潮生之前,她連外面的物價都不知道。
就算離開了,也只是在西海魂族待了幾個月而已,一路上聞人聽雪和商枝對她十分照顧,曲笙尋說她是個生活白癡,這點確實沒說錯。
江雨眠難得有些羞窘,她輕咳一聲,趕緊岔開話題“你和何順頌體質不錯,很快就會有孩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就往羽朝的煙都送信。”
宋時綏說道“你要去羽朝么”
江雨眠沉默了會,說道“如果有人找到你,向你詢問我的行蹤,
你直接說就好了。”
宋時綏一愣,“這會不會有點不夠義氣”
江雨眠苦笑“我若是讓你替我瞞著,那才是在害你,月扶疏的手段,能別領教還是別領教了。”
已經下了山,宋時綏給她們兩個畫好地圖,收拾好衣物和干糧,又塞了些銀子和小錢,依依不舍地把她們兩個送上了馬車。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宋時綏和何順頌離開城鎮,回到了風雪山莊。
宋母十分喜歡何順頌,見女兒帶著女婿回來陪她,高興了一整天。
江雨眠不愧是可與月扶疏比肩的神醫,她開得藥實在很有用,宋母精神頭特別好,她身體一好,立馬就閑不住了,開始繡小孩穿的衣裳。
宋時綏看著那些小小的嬰兒衣服,又忍不住偷偷哭了會,紅著眼睛回到了自己的臥房。
到了晚上,宋時綏一番梳洗后,何順頌點亮了蠟燭,用淺黃色的琉璃燈罩罩住。
宋時綏一邊擦著頭發,一邊看著那精致的琉璃燈罩,好奇道“這可不是便宜貨,你在哪買的”
“是我娘的陪嫁,她嫌這琉璃燈罩嬌氣,不好打理,就讓我帶來了。”
何順頌撥了撥燈芯,火苗跳了兩下,他看著琉璃燈,低著頭說道“時綏,我去洗漱一番,然后過來陪你。”
宋時綏聽了,臉頰不禁一熱。
她傻笑著擦著頭發,把濕漉漉的頭發撥到另一側,去梳妝臺那里拿了一瓶香水往自己頭發上噴了一點。
香水是橙花味的,是她在一家香料鋪子里買的,聞著很清新,一點不熏人,宋時綏用內力烘干了頭發,拿著木梳將頭發梳順,又坐回了床榻上,一邊往臉上抹雪花膏,一邊看了一眼桌上的琉璃燈。
里頭的火苗又開始跳了。
她有點困,打了一個哈欠。
吱呀一聲,臥房的門被推開了,何順頌走了進來,身上帶著一股沐浴后的皂角香。
燭火變暗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