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不知道哪里撿來的迷彩衣服,腳上登著可能是學生軍訓完不要的軍訓鞋,身上的短袖破了洞,外面套著一件幾乎看不清倒是白色還是灰色的雜牌運動外套。半長的頭發參差不齊,臉上也臟兮兮的,看起來很久沒有好好清洗了。
但是說實話,即使邋遢成這樣,依舊可以看出他長得不錯,一雙黑亮的眼睛和挺拔的鼻骨,簡直和派克一模一樣。
看到這張臉,楊勝心下一沉。不用證明什么,也百分之九十是真的了。
派克的生父看到兩個響當當的人物,一直彎著腰有些畏縮,手里緊緊攥著一個布袋子,但是他抬著頭努力觀察著屋里兩個人的表情,尤其是坐在主位的楊勝。在看到楊勝一臉止不住的憤怒的時候,他竟然松了口氣,笑了一下。
“你坐。”魏洋洋示意,一邊拉著楊勝也坐下。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前來,今天一番談話是怎么也免不了了。
魏洋洋已經想好了,國家隊是絕對不可能放人的。不光是為了國家榮譽,還是因為自己的師父。
大不了他就去打官司,反正他有錢,請最好的律師轉移撫養權就是了。
那人坐在會客室的另一個單人沙發上,有些局促的把包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似乎是怕沾染了這個昂貴的真皮沙發。
助理給幾人上了杯茶,就推門離開了。
像是流浪漢的中年人抿了抿干澀的嘴,看了眼晶瑩剔透的茶具,沒動,心下倒是挺高興。
他看著楊勝說“我叫派國強。不是您家鄉的人,而是之前跟您那邊的有個姑娘結了婚,所以就留在那里。我剛到那里就聽過您的事跡,我也很欣慰派克遇到了您。感謝您多年對派克的照顧,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和您爭議任何有關派克的問題。”說著,派國強站起來對著楊勝鞠了一躬。
楊勝趕緊也站起來,就要去扶他,只見派國強往后縮了縮沒讓楊勝碰到他,而是把一個東西塞到楊勝的手里。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這是我和派克的戶口本,您拿好。孩子他娘去世的早,早就銷戶了所以不在上面。”派強國接著又說。
楊勝稍微低下頭看著比自己矮了半頭的男人,對上他看著自己有些悲楚的眼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好像真的不是來跟自己搶孩子的,那他出現又是為了什么呢楊勝坐下,有些納悶。
接下來,楊勝和魏洋洋聽了一個充滿無奈又讓人不知道怎么評價的故事。
派國強出生在一家孤兒院,沒有上過幾天學,基本都是靠自己打工來糊口,成年之后更是沒
有任何收入,只好全國各地居無定所的打工。在二十歲的時候因為長得還不錯,就有人幫他說媒牽線,介紹了一個田米村的姑娘。姑娘家還比較富裕,有幾畝地,父母也不在了,什么不求,就希望找個入贅的,要求人老實,能幫著下地干活就行。
派國強也沒什么意見,主要是自己都這樣了還沒人嫌棄,當然是十萬個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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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直接入贅了田米村,也不用出去打工,只需要在自己家田地干活就可以了,回家又有老婆陪著,那段時間是他最踏實幸福的日子。
但是好景不長,田家姑娘身體實在是不好,隨著懷孕之后人幾乎是日漸憔悴,正需要好好調養的時候,又傳來一個讓他們家天都塌了的消息。
孩子他娘檢查出了肺癌,為了給她治療,家里的田地一時間該賣的都賣了,連他們住的房子最后都搭進去,遷到了一個廢棄的茅草房里。
本來懷孕身體就不好,在加上環境惡劣,心情焦慮,即使派強國想著各種方法讓她營養跟上,還是沒熬到足月,她就直接撒手人寰了,在臨終的最后一刻,她給自己的孩子取名為派克。
希望他能來到世上,克服一切困難。
派克是從失去了氣息的媽媽肚子里直接刨出來的,出生的時候就像只小貓一樣大,連哭聲都微弱的厲害。
家里最后的一點積蓄養到了派克可以自己站起來,就實在是揭不開鍋了。
派強國實在沒有辦法,只得跟著村子里的年輕人出去打工,孩子就托付給鄰居家幫忙看著,把錢都寄給鄰居家。但后來鄰居家嫌麻煩,就把派克直接扔給了杏仁孤兒院看著,把錢自己收著了。
村里賺不到錢養不活孩子,但是出去打工就見不到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