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轍,仲子路又加入了高一的知識點,給他們重新梳理了一遍,等講完,做了幾道題確認他們明白了之后,時間已經遠遠超出了他規定的一個小時。
不只是三個學生累得頭暈轉向,仲子路還是頭一次這么想逃離自習室。
以溫柔微笑著名的短跑隊一哥,還是頭一次臉上微笑的表情出現了裂痕。
這天,仲子路連睡前的書都沒看,自從受傷以來輕微的失眠癥都直接不治而愈,躺在床上他就睡著了。
別問,問就是心力交瘁。
還好仲子路的耐心極好,即使這個補課有些超出自己想象的艱難,他依舊每天做好備課然后抓人過來聽講。
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
這段時間派克聽見仲子路三個字簡直是聞風喪膽,可惜逃也逃不過,每天訓練都看到笑瞇瞇的一哥,要是他還有尾巴,早就夾起來了。
魏洋洋知道他們這段時間補課辛苦,特意給他們相對減少了訓練量,不至于訓練完就直接趴下。
楊勝也總是過來看看,給派克帶巧克力吃。當然,他也沒厚此薄彼,也會給榮翹和徐游謙帶好吃的。對于老師仲子路更是不用說了,楊勝每次都給他帶他喜歡的,很貴的咖啡,喝得仲子路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直到補了半個月差不多了,他們的考試日期也沒兩天了,剩下的只需要回學校考試就好了,仲子路才算放了假。
走之前仲子路還特意給他們出了一套模擬卷,在看到三個人都能達到及格分,這才滿意地放人出去。
在看到三個小沒良心的撒腿就跑的身影,仲子路不由得對自己之后留隊任教的打算產生了質疑。
三個人穿著久違的校服,在基地門口道別。
“你們要好好的。”徐游謙一臉正經地囑咐,就好像有什么生離死別一樣。
“會好的。”榮翹也一臉正經地答應。
派克也一本正經地跟著點點頭。
旁邊看著的魏洋洋滿臉黑線,就考個期中考試而已,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上戰場了。
魏洋洋看著他們的家長把他們都接走,對著開車來的陳杏喊了句師娘問候幾句,這才回去基地。
陳杏對著好久不見的派克摸摸這捏捏那,好不容易欣賞完了自家好大兒,才把派克送到學校。
“考試放輕松就好,考成什么樣都無所謂,只是個期中考試而已,別緊張。”陳杏摸著派克的頭說。一段時間不見
,派克好像長高了點。
派克父親的事她已經聽說了,不得不說,她心里也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剩下的,她就只希望派克健健康康長大就好了,別無所求。
看著派克高興的拿著她買的巧克力糖什么的揣進包里,走進校門直到在視野里消失不見。
陳杏在駕駛座嘆了口氣,這還是這幾個月她第一次見到派克真人,真是怎么看都不舍得。孩子長大了,連看一眼都不容易。
每天她都盼著楊勝回來能跟她念叨念叨派克在隊上的事。也是頭一次有點后悔自己年輕的時候沒學點國家隊能用上的技能,也好進去基地,能看看孩子。
但為人父母之后才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無可奈何。
就好像小學課本上說的,所謂母子一場,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清晨的教室里。
莫婷把筆停下,舒了一口氣,馬上就要期中考試了,她的功課也復習得差不多了,這本上的知識點已經被她爛熟于心,剩下的只要她盡力考試就好。
學習一向是她唯一擅長的。
她坐在窗邊往外看,她總是班里來得最早的那一個,因為她喜歡像是這樣在清晨坐在窗邊,靜靜地看著匆匆忙忙的人群,這樣的場景總會讓她有一種,她不再是這蕓蕓眾生中的一員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