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鞋。”他說。
威士忌低頭,才看到自己還光著腳,又搖搖晃晃走回去,穿好鞋又挪回來回來,繼續趴在門上看他。
安室透的眼神有些無奈,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繼續研究冰箱內能夠被自己做成能吃的食材。
一陣鈴聲響起,威士忌的目光移至安室透的褲兜上,是電話。
安室透拿出手機,看到屏幕的顯示后表情瞬間嚴肅起來,他后退一步關上冰箱,將手機放到耳旁接通“ru。”
“恭喜完成任務。”電話那頭傳來的朗姆還是那個渾厚的電子男音。
安室透的內心霎時機警起來,他嗤笑“哦朗姆大人竟然如此關心我的任務,真是受寵若驚。”
郎姆冷哼一聲“滿報紙的頭條新聞,很難不注意到啊。”
安室透不甚在意自己完成這三個月代號考核就回日本了,后續爛攤子又不用自己收拾。
但這話安室透自然不會說出來的,他笑著回答“不是很好嗎明面上查不到組織,暗地里又為組織在意大利打響了名聲。”
他話鋒一轉“但您說任務完成弗朗切斯科死了”
郎姆也不再深究,順著安室透的提問回復“和死了差不多,科斯塔家族內亂,想必沒過多久其他黑手黨家族就要介入了。”
言外之意,科斯塔家族完了。
“那還真是可惜。”安室透虛偽地感嘆。
“你的能力確實出乎意料,安室君。”郎姆一個字音一個字音地拖
長音,“你和威士忌的配合看來也十分順利。”
“如何使用威士忌的感覺”
這一句帶著笑的問句讓安室透近乎作嘔,他的臉忽然陰沉下來琴酒也是,郎姆也是,在一個人身上用“使用”這個詞,組織壓根沒有將威士忌當作一個人看待。
門外威士忌看著他突然變差的臉色疑惑。
冷靜,降谷零。安室透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郎姆看似無意提起威士忌,但這個時機還是謹慎為好。
“十分強大。”安室透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變化,只有威士忌看到此刻安室透紫灰眸中濃重的殺意。
腦后那陣鈍痛又出現了,威士忌敲了敲腦袋。
安室透察覺到威士忌的目光,臉上的表情稍稍緩和,他轉頭看向威士忌,心念一動,他試探著開口“說起來,威士忌昨天完成任務之后就一直在頭疼,您知道怎么回事嗎”
“哦很嚴重嗎”朗姆詫異道。
猜對了。
安室透露出了一個笑郎姆就是為了威士忌而來。
“嗯稍微有點。”安室透走到威士忌身邊,擋下他打算敲頭的手,注意力還是放在電話上。
“還發燒了。”他繼續補充道,“有點麻煩啊,現在我們不方便出去,要想辦法送威士忌去醫院嗎”
安室透等待著朗姆的回答。
“威士忌昨晚殺人了”
這句話讓安室透愣在原地,其背后代表的意思讓他渾身發寒,他強穩住音調“算是吧。”
“算是”朗姆疑惑重復,但他沒有繼續問下去。
“不用去。”他的聲音格外冰冷,“老毛病而已。”
“這幾天威士忌會比較危險,把他刀拿走,關在房間,不要靠近,大概兩三天就好了。”
安室透那只受傷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在顫抖,威士忌垂眸看著那只被繃帶纏繞的手掌,出色的聽力讓他將電話那頭朗姆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啊原來是這樣嗎威士忌恍然,之前在夢境中那股即將沉溺于黑暗中的窒息感又涌了上來。
不想被關,但是會傷害到降谷零。
威士忌想起上午降谷零被自己劃傷后觸目驚心的傷口,鼻尖仿佛再次聞到了那似有似無的血腥味。
還是待在房間吧,威士忌想,如果降谷零再受傷就不好了。
威士忌緩緩轉身,裹著被子向房內走去。
而降谷零這邊和朗姆的電話還未掛斷。
“不要讓威士忌短時間殺太多人。”郎姆說,“刀會壞的。”
降谷零深吸了口氣,強大的自制力讓他的聲音中聽不出任何異樣,但按捺不住的憤怒仍從他握緊的拳頭上溢出。
朗姆既然這樣說,那就是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讓威士忌在短時間殺人數目過多,導致威士忌精神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