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云。”他輕聲道。
安室透的手收攏了一些,閉上眼,他的臉頰碰到了東云的額頭,溫度還是有點低,但比剛才要好很多了。
“東云。”安室透又叫了一聲,他還想再說些什么,但喉嚨卻被堵住發不出其他的聲音。
他只好又叫了一聲東云的名字,就這樣抱著東云好一會,然后才稍稍松開了些。
安室透重新看向東云的臉,然后微微笑了。
表情終于放松下來了。
安室透嘆了口氣。
之前在組織中遭遇過什么才讓東云對床、針頭、藥品這些東西有如此強烈的反應。
安室透不敢讓東云睡得太平,擔心他又掙扎難受起來。
只好讓人坐在自己腿上,然后將他的頭靠上肩膀。
為了穩住東云的身體,安室透將一只腿架上床沿,讓東云不那么容易滑落下去。
做好這一切的安室透松了口氣,靠上椅背。
“嘶”背部瞬間傳來的疼痛讓安室透狠狠抽氣,挺直了背。
安室透立即去看東云的表情,見到人沒有被自己的聲音吵到才慢慢放松下來。
直到現在,安室透才感受到了背部和腹部的痛感。
一時間不知道是東云踢自己的
那一腳更重,還是背更痛些。
安室透看了眼呼吸變得均勻的東云,忍不住笑了。
但是現在自己不可能把東云一個人放在這里。
安室透齜牙咧嘴地慢慢再次靠上椅背,還是很痛。
他抱著將東云的身體讓他離自己更近一些。
感受到那溫熱的呼吸撲撒在自己的脖頸處,安室透心中竟然涌出一絲滿足。
他低下頭,沒忍住蹭了蹭東云的臉。
從凌晨起就繃緊的神精,在此刻放松下來。
門被自己鎖上了、窗簾也是拉著的,沒有任何竊聽、監控設備。只有自己和東云兩個人。
聽著東云的呼吸聲,安室透也感到困意有些上頭。
他輕輕閉上了眼睛。
兩個人、頭挨著頭,睡著了。
。
東云難得睡得如此平靜,在睡夢中,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降谷零。
明明用的是一樣的洗發水和沐浴露,但降谷零身上的味道就是和他不一樣。
他好像聽到了降谷零在叫他的名字。
東云緩緩睜開了眼,他還處于半夢半醒之間,然后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降谷零的面龐。
剛睡醒不還有點模糊的視線慢慢清晰起來。
太好了,降谷零沒事。
他嘴角略彎,醒來時能夠看到安然無恙的安室透十分滿足,但身體還是提不起什么力氣。
東云繼續靠在安室透肩上,并沒有覺得這個姿勢有什么不妥,他的眼皮有一搭沒一搭地眨著,靜靜地注視著降谷零
真的是童顏欸。
降谷零在東云不再掙扎后便沒有再強制束縛住東云的雙手,于是東云輕輕松松地就從降谷零的手下抽出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上還插著點滴的針頭,帶著透明的導管。
東云抬起手,輕輕地戳了下降谷零的臉。
軟軟的。心底有一些心虛,東云瞄了眼降谷零的眼睛。
降谷零還沒有醒。
東云又有點困了,他打了個哈欠,他抬著的手環抱住了降谷零的脖子,頭也離降谷零更近了些。
頭頂上是安室透平穩均勻的呼吸。
東云再一次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