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在你出國之前把你欠我們的那頓飯請了吧,萊伊。”
赤井秀一聽到這句話倒沒多大反應,他十分冷靜地用目光分別掃過他們腳邊放著的琴袋以及劍袋。
一共三把狙擊槍、一把長刀。
做完這件事后,他雙臂環胸,唇邊勾起的弧度十分冰冷。
而后與安室透對視,回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愿意奉陪。”
意思十分明顯。
安室透當然知道現在這個情況并不合適,但仍不妨礙他剛才將那句話說出來。
“真遺憾。”他并不遺憾地說道,“那就繼續欠著吧。”
諸伏景光這時也漸漸止住了咳嗽,他擰緊瓶蓋,明智地沒有參與他們的對話。
此時電車到站,漸漸有人上車入座,安室透和赤井秀一十分默契地止住了話頭,沒再繼續。
東云卻是一直在思考。
從一開始的驚訝擔心過后,他怎么想都覺得赤井秀一這次“fbi抓fbi”事件都有點蹊蹺。
有點太巧了。東云瞥了眼已將目光從赤井秀一身上收回的安室透,他正在將身旁的琴袋從椅上挪下放到腳邊。
自從他開始可以代替降谷零出席任務后,降谷零就有了更多時間去處理其他事情了。
得益于波本和威士忌那些奇怪的流言,東云無論做什么,組織成員會把它們統一歸咎于波本的計謀。
十分合理。
面對降谷零偶爾的單獨外出,東云也心知肚明對方是在處理公安、臥底的事情,所以他自然不會去問,只是默默地承擔起更多組織內的事物。
而基于此,東云也察覺到了身邊隱約的變化。
前段時間安室透回來時忽然告知了自己的過去。
伊森本堂出現在自己身邊的頻率提升。
這一次是赤井秀一。
很難不懷疑。東云又看了眼安室透他不會知道了吧
“怎么了”安室透也注意到了東云的視線,他回頭看了過來。
總不可能問你是不是知道赤井秀一是fbi了。東云搖了搖頭。
說謊。安室透一眼看出,但卻沒有說破。
東云繼續陷入沉思如果是,那么降谷零是怎么知道的。
他十分疑惑。
百思不得其解的東云最后放棄了,他壓下帽檐自暴自棄地靠上了安室透的肩閉上眼。
不想了。
。
在電車上,即使身邊有安室透東云也不可能睡得著,只不過稍微放松一下精神罷了。
安室透的腦袋也靠在了東云的頭上,隨著電車的行駛,輕輕晃著。
車上的人越來越多,車廂中間站著的人越來越多。
東云座位的另一邊坐了一名女性,或許是因為太擠,她一下一下地在向東云這邊靠近。
直到這個距離已經離得太過,東云終
是沒忍住睜開了眼睛,往右側瞥去。
睜眼后的第一眼是一雙死死壓著自己腿上裙擺的手在發抖。
準確來說,是這個年輕女性整個人的身體都在發抖。
她僵硬著身體,小心地又往東云這邊挪了一點。
這一下,讓東云看到了貼在這名女生大腿側那只干枯蠟黃的手掌。
眉心不自覺地擰起,東云抬眸看去。
是一名看上去60出頭、頭發稀疏的干瘦老人,他面不改色地直視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