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貝爾摩德嗎”東云出聲問道。
前面不遠處琴酒的車已經啟動了。
“嗯。”安室透應了一聲將手機放回口袋,也啟動了車輛,跟在了對方的車后。
由琴酒車輛帶路,其余幾人保持距離跟在后面。
夜色越來越深,在進入松葉會的地盤后,人煙更加稀少。
在看到本堂瑛海光點出現在詳細地圖上時,東云便也知道地方已經到了,車最終停于
山路上。
安室透和東云下來時,琴酒站在路邊遠遠望著山下的一角的工廠平房,唇邊香煙火光明滅,夜風輕輕吹拂著他的長發,月光下的銀發反射著細光,格外冰寒。
身后的樹林叢中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回頭看去,伏特加從中鉆了出來,拍了拍掛在身上的枯草樹葉。
鼻間隱約聞到了血腥味。
東云掃視一圈,那個一開始被他們帶過來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在意識到這一點后那股血腥味忽然濃了許多。
伊森本堂和諸伏景光最后才到。
琴酒將煙霧吐出,他冷冷看著才下車的諸伏景光和伊森本堂“太慢了。”
“抱歉。”伊森本堂立即彎腰道歉。
他這是在拖時間東云看著伊森本堂。
那也就是說東云轉眸,目光移到了身側的地圖界面上。
那個頂著本堂瑛海這個名字的光點,忽然離開了它剛才一直停留的那一小塊位置。
她逃了。
。
滿月之下,失去城市耀眼繁榮的燈光后,冷色的月光伴著無聲的山林,為其披上一層如紗般的銀輝,偶有山風吹過,帶動了些“沙沙”的響聲。
屋檐下鎢絲燈發著昏黃的光,將周圍照亮,正下發坐著個男人,面上頗有些焦急。
“撒個尿這么慢。”他小聲抱怨著,夾著腿“嘶”了一聲,“還不回來。”
他環顧四周,只見得一片茂密的草叢和樹木,心聲一念,他“嘿嘿”笑著,瞅準了一顆樹,小跑著跑了過去。
才踏入那樹下陰影,便被一把扯進,連聲音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便被塞了一團布狠狠壓于地面。
雙手幾乎要被翻折過去的痛苦讓他透過喉間、鼻腔拼命呼喊著,但怎么也沒有撼動將他壓在身下人的動作,下一秒,一支槍管抵上頭頂,他瞬間安靜。
男人顫顫抬頭,看到了一個帶著兜帽的金發男人,戴著白色手套的食指立于唇前,作出了安靜的動作。
“可以帶我們去昨天被你們綁過來的那兩個人的地方嗎”
男人的鼻孔一放一縮,在那可怖的注視下,慢慢點了點頭。
。
好渴、好餓、好困、好累身上好痛。
但是。
不能停下來。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身上所有傷口。本堂瑛海長發散布,臉上身上滿是血污和灰塵,她靠在自己同伴身上,強撐著跟上他的步伐。
“瑛海,振作點。”
布尼斯的聲音不斷提醒著她。
“伊森說他們已經到這里了,至少要在他們看到你之前,趕到我們為你安排的假死地點”布尼斯絮絮叨叨地說著。
他平時沒有這么啰嗦的。本堂瑛海垂著頭,忽然笑了一聲。
“我知道”她腳上穿著的是一雙明顯不合尺碼的男鞋,雙腿的小腿上有著一大圈觸目驚心的淤青,這是
被捆了一天一夜的后果,但本堂瑛海仍舊掙扎著站了起來,并走到了現在。
當然,在松葉會的手下,她不會只有這一點傷口。
被松葉會綁架是她的失誤,但此時也正是離開組織的好時機。
松葉會的人已經發現她不見了。本堂瑛海聽到了不知從何方傳來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