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已經很疲憊了,但卡爾瓦多斯卻不敢停下。
無論是波本還是威士忌,都不會放過他,后面來的組織的人都不聽他的解釋。
口干舌燥,每一次呼吸帶入的空氣好像夾雜著細小的砂礫,摩擦他的喉嚨。
啊啊誰、誰來救我
恍惚間,卡爾瓦多斯好像看到了前方一個黑色的身影。
黑色長發、針織帽、碧綠的眼眸,是萊伊。
卡爾瓦多斯的眼中迸出希望,他加快腳步往男人身邊跑去“我不是臥底”
“我愿意戴上定時炸彈我會在規定的時間內證明、我會證明”
無論是誰,自己覺非是那個臥底,波本、蘇格蘭、瑪爾戈,他們中總有一個人是臥底卡爾瓦多斯怒吼著。
無形間的負面情緒悄無聲息地蔓延上了東云的內心,他雙眼隱隱之間染上紅意。
像是嗜血的光。
殺了他。
周身的風裹住了自己的身體,一股氣流推著東云讓他的身體更加輕盈。
卡爾瓦多斯的軌跡在他眼中已然足夠清晰。
東云再一次舉起了槍。
“砰”
兩道槍聲幾乎在同一時刻響起。
卡爾瓦多斯的聲音戛然而止。
萊伊看著卡爾瓦多斯倒在了他身前的幾米開外。
他抬眸看去。
就在卡爾瓦多斯身后的波本,以及站在樓頂的威士忌。
同時射中的波本和威士忌放下手。
命令達成的這一刻,東云從一片混沌中抽身而出,像是將對世界的屏蔽鍵關閉,各種聲音鉆進了他的耳中。
“呃”東云捂住了頭,剛才被屏蔽的不僅僅是對周圍的感知,還有他身體的痛覺。
還未完全痊愈的左臂積攢的痛意、被控制后的窒息感席卷了全身。
腦中仿佛有一面鼓在“嘣嘣嘣”地敲著,好像馬上就要炸裂開來,東云終于忍不住低吼出聲。
頭好痛。
胃中翻江倒海,黑發青年幾乎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干嘔出聲。
他不斷地發出低聲的痛呼,仿佛夾雜著劇烈的痛苦,手掌握拳不斷敲著腦袋,試圖以此從中得到緩解。
這樣的聲音讓安室透瞬間慌了神,他連忙跑上樓。
看到痛苦蹲在樓頂上的人,安室透沖了過去一把扯住了東云的手。
“威士忌。”
夾雜著焦急與心疼的呼喚,安室透將東云的雙手困在手中,同時攬住了東云的頭埋進自己的懷中。
手指在顫抖,安室透只覺喉中好像有什么堵住了,向來平穩的聲音也顫抖起來,他手忙腳亂地安撫著,卻無濟于事。
東云掙開了安室透的手,用力地抱住了對方,雙臂之間力道之大讓安室透差點悶哼出聲,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他像是抓住了水面唯一的救命稻草。
渴望從中謀求一片生機。
該死的組織這一刻,安室透恨不得將東云腦后的芯片直接摳下。
兩人顧不上他其他,拼命汲取著這一短暫時光中的片刻自由。
樓下,在卡爾瓦多斯死后,陸續有其他的代號成員趕來。
圍繞著中間倒在地上的男人,一群人的眼神或冷漠、或戲謔,仿佛不是看到了人的尸體般。
琴酒從陰影之中緩緩走出,他低頭掃過一眼地上的卡爾瓦多斯,然后掃過一圈。
樓頂的波本和威士忌、對面的萊伊,瑪爾戈、卡爾瓦多斯已死,基爾受傷回了醫院。
除了蘇格蘭,都在這里了。
琴酒轉頭看向對面的黑發男人“萊伊,蘇格蘭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