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感覺更像是在罵自己東云的表情一滯,然后就看到師父轉向了自己,嚴肅猙獰的天狗面具看著他,一股大難臨頭的緊張感油然而生。
“東云”
“是”東云大聲應著,身體僵硬站得筆直。
一只大手倏地伸來,覆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只手粗糲寬厚,透著安定的溫暖。
“攻擊目標放在對方的脖子上。”
老者語氣嚴峻,三名少年都仰起頭看著他。
“食人鬼,在沒有陽光的情況下,只有你用日輪刀斬斷他的頸部,才會殺死他們。”
東云抬頭看著老者,眼睛睜得大大的。
良久。
“我知道了,師父。”
。
東云,這是他的名字。
沒有姓氏,因為他是在襁褓中被師父撿回來的。
他原本也沒有名字,因為師父撿到自己時,父母全部被食人鬼殺死了,只有破布包裹著的自己,被救了下來。
因為師父抱起自己時正好東邊太陽剛剛升起,火紅的日光驅散黑夜,將黑壓壓的天邊終于帶上了暖色,于是起了這個名字。
對于從記事起就一直跟在師父身旁的東云來說,師父也是相當于自己父親一般的存在。
師父作為鬼殺隊培育師,東云在他身邊看到了太多因為鬼而失去至親至愛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慘案,卻成為了東云想要成為鬼殺隊劍士的動力。
師父很厲害,無論是師父本身,還是他教導的弟子。
一名又一名的師兄師姐在師父的手下成為了厲害的劍士,然后戴
上師父親手制作的面具前往鬼殺隊的“最終選拔”,然后adashadash
再也沒有回來。
但這并不足以讓東云畏懼。
這是你的,東云。”
一張紅白色的狐貍面具被放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東云抬起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老者,他的身旁,是已經將消災面具戴在頭上的錆兔和富岡義勇。
通過師父最終試煉的他們終于被認可,即將踏上成為鬼殺隊隊員的道路。
比起訓練期,師父此時的聲音要溫柔上不少,他站在東云面前,晨光柔和落在他的身上,連師父臉上的天狗面具都不那么猙獰。
“那么,我們出發了。”東云將面具戴上,回道,他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在隱藏什么情緒。
三名少年轉身離去。
跑開好遠后,東云忍不住回頭看去,藍衣老者還站在屋前,無聲地揮著手。
他轉過身,跟上前方幾步外正在等著自己的友人,義無反顧地前往“最終選拔”。
會回來的,一定。
。
回憶陷入短暫的黑暗之中,眼前再出現光亮時東云的耳畔聽到了呼吸聲。
那兩道雜亂無章的喘息交錯著,綺麗到詭異的紫藤花仿佛在發著幽幽的紫光,照亮了夜間的藤襲山。
面前站著一個巨大的肉團,無數只手從肉團上長出,張牙舞爪地揮動著,同時還有好幾只緊緊抱住了自己的身體和腦袋,僅露出一雙異形瞳孔。
他正惡心地笑著,綠黃色的膚色配上那一只只血紅指甲的手,格外詭異。
目光右移,東云看到了同樣疲憊的錆兔,他正半跪于地,鮮血自他的唇角溢出。
錆兔的刀斷了。
東云急促地喘息著,心頭無比的恨意和憤怒讓他的身體輕輕顫動是這個怪物,為報復將它抓到這里的師父,殺死了他的師兄師姐。
殺了它
殺了它
這是東云心中唯一的念頭,但是就連他自己都已經快動不了了。
四肢的酸脹和身上的傷口傳來的痛感幾乎要將東云淹沒,每一次呼吸都好似刀片劃過喉間。
他抬頭看向那只異形鬼的頭部,若非錆兔的長刀斷裂那顆頭顱早該被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