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澈一開始還有點懵。
腳指頭甚至不小心,還動了一下。
他這么一動,變化就更加明顯了。
江明澈整個人就像是被點擊了一樣,瞬間僵直著身體。
不能說是石化,反正就跟被施了定身咒差不多。
江明澈進門時,風扇都沒開,就急著脫衣服。陸衡回來后,因為江明澈的那一通鬧,則是寢室都沒怎么待,就去了陽臺,后面也幾乎一直在陽臺待著。
等于江明澈跟陸衡兩人回到寢室后,寢室的風扇到現在都還沒開過。
天徹底地黑了,寢室里的燈是亮著的。落地窗敞開著,有一絲絲夜風吹進來。
江明澈剛剛洗過澡,身上還沾著大小不一的細密水珠。
他剛才往陸衡身上那么一跳,胸口跟小腹的水珠全沾陸衡身上了。
后背的水珠還沒完全蒸發,他的頭發也沒全干,夜風這么一吹,帶來一絲涼意,他陡然打了個激靈,身體都輕顫了一下。
陸衡彎腰,把人給放地上,“我去下洗手間。”
江明澈的拖鞋,之前被他給晃掉了,他現在光著腳。
他被放在地上,腳底傳來的冰涼觸感刺激著他過熱的cu。
陸衡的反應太過平靜,以至于江明澈不由地懷疑自己,是不是他的感覺出了問題。
他的大腦cu也跟著熱一陣,冷一陣。
“噢,好,好。”
江明澈胡亂地應著。
事實上,這個時候,如果陸衡開口說吻他,他大概也只會點頭,cu這會兒完全處于宕機的狀態。
陸衡從他的身邊走過。
江明澈下意識地地往陸衡的下身快速地瞥一眼。
臥槽
真不是他的錯覺
剛剛卡頓,陷入死機的cu在一瞬間被激活,并且迅速出現運行加載過熱的情況。
洗手間的門被關上。
江明澈發燙的cu總算有了冷卻的時間。
他就跟罰站似的,光著腳,直愣愣地站在冰涼的瓷磚地面。
聽見水聲,江明澈的大腦才總算運行正常。
他去拿過被他給隨手扔在桌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上。
浴室到處都是水汽,充斥著上一個洗過澡的人的痕跡。
陸衡踏進浴室,仿佛一腳踏進江明澈的私人領域,一股帶著少年強烈個人氣息的味道將他所籠住。
他如同走在沙漠的徙者,陡然誤闖進盛夏的雨林,每一次都貪婪地呼吸著,恨不能將這股氣息,連同他自己的呼吸,刻入肺里,融入他的每一根血管。
然而,還是不夠。
他想要真正地碰觸,想要將那個人擁入懷里,埋到對方的脖頸,去嗅,去親吻。
人類痛苦的根源,就在于欲念太多。
得不到。
偏
又執迷不悟。
江明澈是陸衡的執迷不悟,是他這么多年來,唯一沒能跟自己的冷靜與理智達成和解的偏執。
浴室的地面是濕的,積了淺淺的一灘水,腳每走一步,部分水滴會濺在陸衡的腳踝上。
陸衡的眼底漫上一片欲念。
他低下頭,去看落在腳踝上的粒粒水珠。
這些水珠,是不是在幾分鐘前,曾落在江明澈的發梢,順著他的脖子,滑落至他的肩胛骨、脊背,后腰
在他眼中,江明澈肩胛骨的線條很漂亮。
不,不止是肩胛骨。
他全身的肌肉線條沒有一處不漂亮。
隨著他抬手洗頭,抹沐浴露的動作,他的肩胛骨一開一合,手臂的肌肉繃起,這些水珠也就順著他的肩胛骨的線條,一部分滑向他的手臂,一部分,順著他脊背的肌理往下,沒入他的腰身,再輕輕地撫過他的小腿,親吻他的腳踝。
在深深地,肆無忌憚地過撫過江明澈身體的每一寸之后,墜落在地。
陸衡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嫉妒這些沒有生命的液態水珠。
他不敢碰,也不能碰的人,這些水珠,可以這樣輕易地就觸碰得道,并且與之這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