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生與息姑一齊按住了想朝莊姜奔去的州吁。此處空間里沒有什么工具,二人也不想撕一截袖子,只得一人一邊阻止州吁的猛烈掙扎,并試圖與他溝通。
在多般嘗試都沒有用之后,寤生冷不丁地道“公子州吁,石碏來看你了。”
州吁的動作頓時停止了,下一刻他又奮力掙動起來,口中的怒吼終于被眾人聽清“石碏你為什么背叛我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連石厚都不放過,枉為人父”
寤生低下頭靠近他的臉“石碏是個聰明人,石氏只犧牲一個石厚,卻不用面對暴戾的主君,又保住了整個家族,何樂而不為”
他撥開州吁散亂的長發,露出一雙通紅的眼睛,憤怒州吁面部扭曲,寤生也只是笑著重新走到側面,輕聲道“你輸了,州吁。”
又是一陣憤怒的咆哮。
而直播影像中,女孩依然在侃侃而談。
州吁伐鄭未成,國內矛盾愈加嚴重,人民自然也越發反感他。后來的歷史中有農民大起義,而先秦有國人暴動。先秦的國人是有政治地位的,他們與貴族們的區別也不過只是血緣的遠近,又是軍隊的重要組成,誰會沒事招惹他們。
于是州吁讓石厚,是的,就是石碏那個不聽勸非要和州吁來往的兒子去見石碏,問怎么樣才能安撫人民。石碏其實給了個靠譜的回答,去覲見周天子。諸侯本由天子所封,只要得到周王的認可,哪怕名不正言不順也立刻就名正言順了。
其實哪怕到了齊桓公的時候,他也依然要“挾天子以令諸侯”,天子的權威這種東西,端看怎么理解了。至少還遠遠沒有到查無此人的地步,作為政治象征,在人民眼中,在名義上,他們的地位仍然至高無上。
她言下之意,天子的實權越發下降,且總有一日會完全為諸侯所取代。宜臼意識到這一點,突然感覺自己想通了什么。權力已經四落,而他并非天賦異稟之人,無力回天,后代子孫亦是如此。
他的身影開始不明顯地變淡。
州吁一屆叛逆,連國內都不認可他,有什么資格去見周王呢所以石碏建議兒子讓他去找陳桓公,由于陳國國君和周王關系親近,衛國又和陳國關系不錯,讓人家連線搭橋,豈不快哉。
聽到這,莊姜冷笑一聲,戴媯已歸陳,為陳桓之妹,公子完本是陳國之后。伐鄭有利可圖倒也罷了,旁的
然后石碏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騙完兒子之后就跑去找陳侯,說衛國衰弱,老頭年紀大,實在沒辦法才來求您,這兩個人害死我國國君,希望您趁這個機會抓住他們。
結果就抓住了,之后衛國派人來把公子州吁和石厚都殺掉了,石碏主使的。確實是大義滅親,令人佩服。沒過幾個月,甚至都還沒過年,衛國就迎立了新君,是在邢國做質子的公子晉,這位也不是省油的燈。
武姜小聲驚呼,順著她的視線看到自己半透明的身體,宜臼溫和一笑“大概要就此別過了,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