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似笑非笑地斜睨了兒子一眼,靠在了沙發背上,不再說話了。
好那我繼續向下。鄭莊公在伐許之后以此又伐了息國和宋國,都勝利了。打宋國是因為上次伐許之后宋國搞事的套娃;伐息好像是和息國自己不太識時務有關,明明都是姬姓國,說和說和就好了,結果生生打起來就很不自量力。
并不是說弱小是原罪,當然確實也是。只是作為小國,在無法強大之前總要有一點生存之道。君不見幾十年后的鄭國,那叫一個朝秦暮楚,啊不對,朝晉暮楚,就靠這一手墻頭草的功力生生保住了自己的國家啊
寤生猛地站起了身,走到桌前就想問個清楚,卻意外為公子忽所阻攔“父親不必多問。”他的神色分明平靜,眼中卻有些微凄涼,“鄭國衰落是我之過,非晉與楚,亦有其他。”
長嘆一聲,寤生幾乎想對兒子動手。但他先是想起自己糟糕的親子關系,又想起眼前的公子忽只是面相年輕,早也不知多少歲了。他再瞄了一眼身后不遠處的公子突,越發覺得看他們兩個不太順眼。
如果小瘋在場,可能會告訴他,這就是看敗家孩子但又無可奈何的感覺,畢竟家已經敗了,打死孩子也沒用。何況他們也不是有意的。
而且寤生現在說到底也對鄭國的衰落沒有什么真實感,直到目前為止,他所聽到的仍是他所執掌的鄭國尚且縱橫四方的時代。
我終于要給這一年畫下句號了隱公十一年的最后一件事,依然與王室有關。王室現在是真的很很丟人,周桓王干了一件非常寒磣的事情,他從鄭國取了幾塊田,名義上從另一個大夫的封地又還了更多的地給鄭國。
然而事實上呢那個大夫早就叛周了,周桓王這開的是妥妥的空頭支票。拿空頭支票換人家鄭國的田,真就空手套白狼,湊不要臉。其實這如果套的是魯國,說不定魯國就從了,但是魯國離王畿很遠,不如臨近的鄭國適合割韭菜。
問題是,鄭國現在不是好捏的軟柿子,那是朵帶刺的玫瑰。指望鄭莊公吃啞巴虧,就感覺不太現實。周桓王也不是第一次和鄭莊公交手了,非要撿著鄭國薅羊毛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不過也很難說他究竟是不是故意的,畢竟周桓王之前搞了各種事情,鄭國也不過就是割割麥子,要么就是和魯國換個地,終究不敢對周王室作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但是,狼來了喊多了,狼總有一天真的會來的。
寤生的臉上露出一副關切的神情“宜臼離開已經有段時間,也不知新王何時才能到來”
“寡人也掛念允許久了。”息姑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