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鄭國就按公子突的計劃開始作戰。右方陣對陳,由公子忽帶領,左傳這次使用了他的字曼伯來作稱呼;左方陣對蔡、衛,是由祭仲帶領而非公子突,也可以看出一定地位的區別;中軍則由鄭莊公、原繁、高渠彌一同。
他們共同組成了一個叫做“魚麗之陣”的車陣。
于公子忽而言,戰場或許是更適合他的歸宿。他如今回想起來,在戰場上他幾乎無往不利,然而于人心,他卻實在不懂。
不論是與齊、與文姜,還是與祭仲、突和高渠彌。他同他們都仿佛格格不入。
這或許正是他不止一次被人背叛的原因罷。
公子忽抬眼望向被莊姜遮去大半的曼妙身影,隨即搖了搖頭。盡管如果娶了那位如今被稱作文姜的女性,宋國可能無法再在他與突之間有所動作,他便能順利執掌鄭國。但這依然無法擺脫他的死局。
他終究是不懂人心,也因此死于人心叵測。
關于魚麗之陣呢,現在可以確認的是它一定是一個車陣,左傳對此的描述是“先偏后伍,伍承彌縫”。古代漢語角度就是,前面是“偏”后面是“伍”,這倆肯定都是名詞;然后“伍”是承接著“偏”,來彌補它的縫隙的。
問題在于“偏”和“伍”分別指什么。根據司馬法,一十五乘車被稱為偏。而伍的爭議就比較大了。因為首先按周禮的說法,戰車下本來會配部分步兵,這些步兵有沒有可能是伍有人還引司馬法說一百一十五乘是伍。
事實上司馬法這玩意兒呢,甚至不知道具體成書年代,后來又和別的書整理在一起,再歷經千年亡佚得亂七八糟。導致雖然古人引用它很多,但是完全不知道所說的到底是哪個時代的戰法。
所以魚麗之陣,我們大概理解為是那種拍集體大合照,后一排的人總要在前一排的兩人中的插空位置站,類似的原理就可以了。至于具體的數量和戰車步卒的關系,就沒有必要深究了。
“不行車戰甚至連車陣都已蕩然無存了嗎”馮向來嬉笑的神色略微收斂了一點,他有些難以想象這樣的場景。于是他趁眾人不注意,快速地發出了彈幕。
他也知道其他人對他防備得緊。
唔戰車就是很古早的戰爭方法啊,別說現代了,哪怕是兩三百年后的戰國時代,戰車都已經沒有那么盛行了。而且想想,像楚國那種水澤遍布的地形,戰車很不適合和他們作
戰的吧。
而且“兵者,詭道也”,這可是后來被大家奉為圭臬的原則,春秋這個時候就很明顯還不是主流思想。除掉走上層路線的反間計這一類,真正在戰場上能用的兵法都不太適合戰車吧,后來從北方傳來的的騎兵明顯要靈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