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莊公二十六年同樣沒什么大事。士蔿因在殺群公子的過程中立下大功,擔任了晉國的大司空。他原本是大夫的爵位,從這時起就是卿了。大司空這個職位的主業是搞建設的,但這個時候的高位者怎么說,基本都比較全能。
對了這里要區分一下爵位和官職的區別,具體說起來比較復雜,類比一下爵位就類似于我們今天的處級干部、廳級干部這種,是你享受的待遇等級,而官職則是具體的業務部門。
至少在這個時期,爵位的存在感和重要性是遠大于官職的,剛才說高位者比較全能其實也是類似的道理,他們管轄的權能并不局限于官職的范圍內。當然,這會兒本質也還沒有形成正經官僚制度,想分清楚本身也是非常困難的。
而且國君先不提,那些卿大夫們個個都有自己的封地,人家在自己封地上也是主人。要怎么才能限制他們的權力封地可是血緣繼承的,家族世代扎根于此,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
所以集權啊,集權是一個大問題。哪怕看中學歷史教材,我們的國家也是一步一步將集權制發展至巔峰的,沒有一口氣吃成個胖子的道理就算你想,人家地方不造反嗎
“集權”小白若有所思,“晉侯詭諸之所為,當也算是集權”
“她所強調的,并非是公室內部的集權。”對此有所回應的是熊貲,“與地方相對,又及她先前對楚設縣的贊許,言下之意恐怕是國主對整個國家的控制。”
寤生一錘定音“即她此前所提及的,中央集權。”他感慨道,“用詞倒是精準。”
在看清當下的狀況后,詭諸終于也跟上了他們的思路“職責理清之后,越權當遭非議,怕也是集權的手段。”
三人俱是人杰,名義上皆是周王所封,卻篡奪周王之權柄,自然對“集權”的含義若有所悟。主政者無人不想集權,只不過無能為力罷了。
不過士蔿這個大司空還是沒忘記本職,他上位后把晉國的都城絳又營建了一番,主要是加高城墻。史記的說法是這時候才建了絳城,這個問題不好說,也許是在原本宮城和內城的基礎上又圍了一層外城也說不一定
在這一年的年末,虢國兩次攻打晉國。晉世家說是因為之前圍殺群公子沒能趕盡殺絕,有漏網之魚逃到了虢國,虢國于是以他們作借口來攻打晉國。總而言之不管是因為什么,都這跳臉了,不打回去面子往哪兒擱。
于是二十七年晉獻公毅然決定出兵伐虢,嗯,但結果沒去,因為士蔿把他勸住了。士蔿這個人,真的很懂人心。saber要是有他這么懂也不至于我在玩什么爛梗,跳過跳過。
士蔿說虢公這個人性情驕縱,如果在與我國的戰爭中意外獲得勝利就會忽視他的子民,等到他失去人心我們再去攻打,就算他想抵御,又有誰會跟隨他呢想要作戰,必須要積蓄禮、樂、慈、愛,虢國不培養這些美德卻屢次掀起戰爭,遲早民心匱乏。
不過這一等就等到了魯僖公二年,后話暫且不提。還是說莊公二十七年,這一年的事件其實很散。
前面說到魯莊公的大女兒伯姬嫁去了杞國,兩年過去,魯莊公和伯姬在洮地見了一面,這其實不太合適。因為天子除了巡守、諸侯除了民事,卿大夫除了奉君命之外,都不應該沒事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