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桃站在門外,正好聽到里面嘈雜背景下傳出的對話。
實在上不得臺面。
嬌滴滴的女聲埋怨道“都不給睡還不分手也不知道楓少看上她什么。”
“楓少其實早就想跟那土包子分了,可那土包子家里有背景,楓少之所以釣她,為的就是畢業后能利用她家的資源,要不楓少能特么忍辱負重s三個月的純情小處男嗎”
眾人放聲大笑。
“就她那樣的還有背景”女聲明顯不信,但語氣,似乎又充滿一點期待,“是這樣么,楓少”
隱約間,一道吊兒郎當的男聲不耐煩地說了個“嗯”。
“你們不知道,陳以桃她媽其實是個寡婦,她爸在她很小就死了,后來她媽傍上個富豪,但也沒撈到什么名分,不久前終于懷上了龍種,這高齡產婦嘛,豁都豁出去了,富豪自然不會虧待,這才點頭讓她媽進了那大宅門。”
“京城的豪門,誰啊怎么都沒聽說過。”
那人酒勁兒上來,忍不住想說,但被程楓出口制止了“有點敏感,別聲張。”
“這么牛逼么”女人不屑嗤了聲“嫁得再好又怎樣說白了也就是個填房,楓少想利用她的背景,可高門大院兒,有她媽一個填房說話的份兒么我看陳以桃也不像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模樣,楓少,你的如意算盤別是打空了。”
以桃沒有再聽,轉身快速離去。
走出金碧輝煌的旋轉大門,以桃深呼一口氣,在臺階上停住腳步。
外面天色徹底黯淡,長長的街道燈光通明。
斑斕霓虹將她瘦弱嬌小的身軀籠罩,天空忽然一聲驚雷。
淅淅瀝瀝的雨滴砸進她狼狽的發絲,和微微顫抖的肩頭。
她抬手擦拭著臉頰的潮濕,起初以為是雨水,后知后覺,才意識到是眼淚。
馬路對面,一輛純黑色賓利車安靜停泊在肅穆夜雨中。
坐在副駕駛的秘書收回視線,微微側身,對后排男人恭敬道“是以桃小姐。”
男人闔著雙眸,似乎在閉目養神,他臉孔陷于一團朦朧黯淡的光影之中,看不清表情。
半晌后,只輕聲回復一個嗯。
秘書有點摸不透這位心思,想想又補充一句“外面雨很大,需要接以桃小姐上車嗎”
男人依舊沒有睜開眼,只是聲音冷了些,“不必。”
秘書回過頭,隔著雨簾,又偷偷看了眼以桃小姐,這是不知道遇到什么事兒了,哭得如此可憐。
但四爺今天興致不高,該是不想管閑事。
他無奈收回視線,吩咐司機開車。
可就在同時,男人不動聲色地再次開了口,“查一查,什么情況。”
秘書立刻說是。
他趁機詢問“雨這么大,要不要給以桃小姐送把傘”
男人慵懶轉動手上的翠玉扳指,輕描淡寫說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