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色確實比剛剛好了不少。
以桃笑著對四叔道“過了期末我應該會常來的,四叔有需要隨時喊我就好。”
季宗良悠閑飲茶,未理會她。
哎以桃只好起身,恭恭敬敬退到門口,“那四叔沒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季宗良不耐煩地揮揮手,好像已經煩她很久了,“走吧。”
以桃在背處撇了撇嘴,不情不愿挪了兩步,還是沒能邁出大門口,她一手扒著門沿,可憐兮兮看了眼季福,季福一面觀察著四爺的臉色,悄悄移動到以桃身邊,俯身在她耳邊說“放心吧,四叔已經派人去找了,不出半個小時,一準送到二太那,絕不會被發現。”
以桃頓時眉開眼笑“多謝四叔”
送走以桃回來,季宗良正站在廊下,月光清冷打在他肩頭。
他招招手,季福小跑過來,“四爺”
“走了”
“走了啊”
“怎么走的。”
“就那么走的啊”季福揉揉腦袋,“怎么啦四爺”
“你看不到天黑”
“啊,那您也沒讓我送啊”季福“反應過來”,忙說壞了壞了,“天這么黑,林子又難走,就算不被蛇蟲叮咬,被塊石頭絆倒也能要了命了”
眼看四爺臉色越來越差,季福可沒膽子再逗下去,拿四爺消遣,除非他嫌命長了,“派了派了,派了保鏢跟著,兩個呢,嘿嘿”
“滾。”季宗良從臺階上走下來。
季福小聲bb,“誰讓您總是口是心非明明就想讓以桃小姐多留會兒,一張口卻偏要趕人走”
“人家不來的時候天天數著日子盼人來,人家來了反倒不給好臉色”
“前兩天還因那姓程的小子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一見面就立刻裝作不在乎,川劇演員都沒您變臉快”
季宗良在院子里踱了兩步,路過他身邊時歪頭瞥他一眼,“嘴里嘟囔什么呢”
季福立刻搖搖頭,“沒,什么都沒說”
“還不快滾。”
“哦我去看看茉莉找到沒有”
季福一走,院子終于清閑下來。
季宗良背著雙手踱步到門口的葡萄架前。
修長清雋的身姿駐足凝望。
以桃臨走的時候重新修整過支架,幼稚的蝴蝶結絲帶將催折的竹子重新綁在了一起。
他輕輕抬手,那抹輕盈的泅藍色飄帶便隨風流淌過他寬厚如海的掌心。
眼前是女孩第一次誤打誤撞闖入他這里時的模樣。
像一只受驚的小鹿。
空氣中滌蕩著絲絲縷縷的風,將她殘留在他周身的味道不知不覺往心尖上送。
他玩味低笑,親手折下一顆葡萄剝皮含入口水。
汁肉酸甜,卻不舍下咽。
他細細品味。
慵懶至極,不動聲色。
胸腔的某一處洼地卻早已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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