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桃只好走過去。
上了涼亭。
正是晌午,陽光正好,施清姿和葛美心正在亭子里品茶和吃點心。
“怎么一個人到花園里頭來了”葛美心笑笑,伸手接過下人剛剛沏好的熱茶,淺淺抿了口。
英蟬彎腰接過三太遞回的茶盞,抬起頭時,偷偷朝以桃眨了眨眼。
以桃也偷偷朝她笑了下。
她回三太,“來看看我媽,不過她去產檢了,我在房里等的無聊,便出來轉轉。”
施清姿看了眼她手里的袋子,“怎么出來散步還提著東西不累”
以桃才想起手里還提著帶給四叔的糕點和桃花釀。
不過這會兒,她肯定不能說是給四叔的。
沒辦法了,以桃只好笑著遞上,“給媽媽帶了些糕點,一時忘了放下,一嬸三嬸若不嫌棄,可以嘗嘗。”
“那一嬸可就不跟你客氣了。”
“全當我們嘴饞,撿了露華個便宜。”葛美心笑著看了眼英蟬。
英蟬立刻上前,“來,給我吧桃子”
“什么桃子”葛美心臉色一凜,斥她,“不知你什么身份整日口無遮攔,沒大沒小,叫小姐。”
英蟬嚇得一哆嗦,頓時縮回手。
“小、小姐”叫完以后,才怯怯把手伸過去,規規矩矩伸向以桃。
以桃尷尬地看著她,把袋子遞了過去。
“其實叫桃子也沒關系,我不介意的,而且我根本也算不上什么小姐的。”
“雖說你媽媽還未真正過門,但她畢竟懷了季家的子嗣,等到孩子出生,大太的名分遲早是她的。”
葛美心伸出玉手,瞧著腕子上的玉鐲,笑了笑,“到時候你就是大小姐,這是規矩,你可以不受,但下人不能不守。”
英蟬低下頭,眼睛都紅了,“三太,我錯了。”
以桃聽著英蟬的道歉,只覺得心里很難受。
不知不覺一上午就這么浪費了,為了不打擾到四叔下午休息,從大門出來后,以桃就跑步去了半山腰。
好久沒做運動,突然跑起來,好累。
一進門,以桃就喘著粗氣,季福忙端水遞給她,以桃站在大廳,扶著桌沿,一手捧著大海碗,咕咚咕咚地喝了個底朝天。
“怎么渴成這樣慢點。
”季福看著就著急,剛拿了紙巾準備遞給她,一扭頭,就看到四爺從里屋走了出來。
季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悄悄退到了一邊。
以桃喝完,喘了喘氣,剛把碗放下,還沒來得及拿出紙巾,突然一只大手伸了過來,定格在她唇畔,輕輕一抹,替她擦去了嘴邊的水漬。
“女孩子怎么這么馬虎”季宗良笑著看她,語氣,聽似是在嗔怪,實則卻帶了兩分寵溺。
擦完,似乎也沒覺得哪里不妥,指尖甚至還在她嫣紅的唇瓣下留戀片刻,才淡定將手收了回來,沒事兒人一樣,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以桃卻如觸電,呆呆愣在那里,耳根滾燙,連眼神都有點發飄。
剛剛,四叔給她,擦嘴了
借著低頭吹茶的功夫,季宗良靠在桌沿,抬眸掃了她一眼,看她半天沒有回過神兒來,便把原本遞到嘴邊的茶盞轉了個方向,遞給了她,
他笑,“啞巴了”
以桃當然沒有啞巴,她只是,她只是,有點亂。
她的心在跳,好快好快,連她也不知為何,她什么都不知道,只覺得身子有些發飄,下意識去看四叔。
“我,我不渴了”
“哦。”季宗良像逗小貓似的,盯著她的眼睛,逗趣道,“四叔還以為你挺能喝呢。”
以桃心想,自己只是喝了一碗水,哪里能喝了四叔的語氣,好像她是水桶一樣。
“我,我不能喝。”
“哦。”耳朵怎么又紅了和上次一樣,倒是挺可愛,總是誘惑著他伸手過去摸一摸,季宗良低頭飲了口茶,壓了壓心尖的悸動,不再逗她,“今天怎么想起過來了”
以桃兩手空空,嘆了口氣,“本來是想給四叔帶我親手釀的桃花釀的,結果來的路上,看到了一太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