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季宗良看他一眼,“她和葛滔。”
季福恍然大悟,“這對狗男女,原來是奔著”
就在這時,孫媽驚呼了一聲,“以桃小姐,您醒了”
季宗良握著茶盞的手一抖,抬眼向床那邊看去。
以桃迷迷糊糊睜開眼,她剛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導致睜開眼以后,還以為自己是在夢里。
等看清楚眼前的孫媽,才意識回到了現實,那一刻,眼淚突然就流了下來。
小姑娘看著特別可憐,孫媽彎腰給她擦著眼淚。
“英、英蟬呢”她氣若游絲地問。
這,孫媽怎敢回答只好回頭去看四爺,可季宗良聽了這句,卻毫無反應,只低頭喝了口茶。
季福見此,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四爺可真是人昨兒個昏迷的時候還寸步不離的,這會人醒了,反倒冷淡起來,連瞧都不去瞧一眼
他只好跑過去說“桃子,你好點了嗎你昨天突然昏倒,可把四爺嚇壞了,是四爺把你抱回來的”
以桃看清是他,眼神清清冷冷的,竟然毫無一絲暖意,她再次開口,還是那句,“英蟬呢”
季福的目光黯了黯,狠心道,“已經聯系她家人了”
話音剛落,以桃就絕望地閉上了眼。
兩行清淚從蒼白的小臉無聲滑落。
孫媽心疼道“好姑娘,別哭了,醫生說你身子弱,傷心傷神,可不能再傷心啊”
以桃哽咽著聲音問,“她、她是怎么死的”
季福回頭看了眼四爺,見四爺沒阻攔的意思,便如實道
“中毒。”
“以桃小姐,這事兒和四爺沒關系,四爺真沒虧待英蟬,把她帶回來,關水牢,本意是想保她的命啊。”
“你要知道,東西不管是不是她偷的,她就已經成了一顆棋子,背后設計這盤棋的人都不會放過她的。”
只不過季福也沒想到,背后的人竟然下手那么快。
季福派人檢查過,英蟬中的毒,應該在來水牢之前就被下了。
之前她猜測是三太干的,但剛剛聽四爺的意思,難道不是她
既然這樣,那背后那人為何又要毒死英蟬,等著她被屈打成招,或者供出三太,不才是真正的目的嗎。
季福不知道怎么解釋,只希望以桃小姐念在四爺平日照顧她的情分,別冤枉了四爺。
再看四爺,依舊沉默不語地坐在那里,看都不過來看一眼。
哎
以桃平靜地呼吸著,半響,竟然扯了扯嘴角,笑了起來。
那竟是一抹飽含譏諷的苦笑。
“四叔若想保一個人,何其容易。”
聲音微頓,是痛心,是失望,也是絕望的,“可四叔,并不想保。”
“以桃小姐”
“不錯。”就在這時,季宗良出口打斷季福。
他緩慢放下杯子,聲音淡淡,透著嘶啞
“不是我的人,我為何要保。”
季福傻了,看看故作絕情的四爺,又看看滿臉淚痕的以桃,都這個時候了,怎么還說這種話呢
果然,以桃聽后,無聲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季福實在忍不住解釋“桃子,你別怪四爺,你知道白玉方章代表什么嗎”
四爺的生母是港城四大財閥家族之一的大小姐,二十二歲就繼承了家業,她走后,遍布全球的產業自然也全部留給了四爺,“可是,以桃小姐,你根本想象不到現在管理著分部的那些老東西,壓根就不認四爺,他們認得,只有夫人生前留下的那枚白玉方章”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要是哪天四爺出了意外,誰拿到了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