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泰“故意”安慰她,“其實吧,在一起過也沒什么,以后斷了不就得了,你四叔千不該萬不該就是編個鬼話糊弄你,這不純純把我們小桃子當傻子了嗎”
“除非他是想兩個都要”
“壞人,真是個壞人”
付泰說完就背過身去偷偷樂了兩聲。
瞧那老東西對這小丫頭心肝寶貝的德行,晚上回家指不定怎么跪搓衣板呢。
解氣,唉
正美著呢,剛一扭過頭來,小姑娘的眼淚就吧嗒吧嗒地落下來了。
還不止,淅淅瀝瀝的嗚咽轉瞬成了傷心欲絕的嚎啕,付泰驚呆了
“哎哎,你別哭啊”付泰慌得一匹,起身時把酒杯都帶倒了,紅酒灑了一地,也顧不得,繞過椅子忙來到以桃身邊,蹲下哄她,“你別哭啊,祖宗,小姑奶奶我求你了別哭了成嗎”
以桃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怎么哄也停不下來。
付泰又著急又上火,還一陣陣膽寒,他要知道這小孩兒這么容易就被逗哭,他就早該把嘴給焊上,這下好了,一會兒這
賬百分百得算在他頭上,憑那老東西護犢子的德行他要不要連夜定張機票跑路到夏威夷躲幾天啊
媽的愁死了。
季宗良和沈觀棠并肩走在花園里。
沈觀棠行動不便,走路需要輔助拐杖,他便也走的稍微緩了些。
倒是沈觀棠先開口問他,“怎么,想安定下來了”
季宗良難得笑了笑,難道我不是一直很安定”
當年他們這一圈子的公子哥,屬他上位最早,如今也退下來最早。
沈觀棠不知想到什么,停在一樹迎春花前駐足凝望。
季宗良站在他身后,抬手看了看腕表,有點擔心以桃,想先告辭。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跑來一名手下,慌慌張張地對著沈觀堂打匯報
“沈先生,出、出事了”
“什么事兒。”
“咱家的船在孟加拉灣被、被埋伏在緬甸海的當地武'裝軍劫持了”
“誰干的。”
“何坤的人。”
哦沈觀棠忽然撇了眼側后方的男人,他冷哼一聲,“你們都是廢物嗎”
抬起的拐杖,重重點在那人胸前,一字一句,兇悍凌厲地命令道
“拿不回貨,就他媽連人帶船都給我一起炸了”
手下人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沈先生息怒,實在是出了點意外”
“說。”沈觀棠壓抑著怒火,將用純銀打造的蛇頭拐杖緊緊攥在掌中。
手下忙道“林小姐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船上,被何坤的人抓去當了人質。”
“何坤放話,只要咱們敢動手,林小姐的命就不保了。”
手下說完,又哆哆嗦嗦地向季宗良的方向看了一眼,知道這位也和林小姐關系匪淺,沒敢抬頭。
季宗良明顯也是一驚。
最近一段時間確實沒顧上她,以為她在哪個影城老老實實拍戲呢,沒想到一出現就給了他這么大一驚喜。
他目光看向沈觀棠,這一刻,他也有點期待他的答案。
沈觀棠沉默著摘下一片鵝黃色的花瓣,抵在鼻尖輕嗅。
片刻后,他將花瓣隨手拋在空中,終于開了口。
“我只要貨。”
他的語氣不冷不熱,甚至蘊含溫和緩慢地說,“貨回不來,所有人都不必回來了。”
季宗良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意思就是人不管。
全部炮轟在公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