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無論如何也沒有回村的車,他考慮了下,將人帶到了他的出租屋里,房子雖然老,也沒什么家具,但是收拾的干凈,廚房里灶臺干凈,鍋碗瓢碰全都沒有,屋里不開火,平時他要么出去吃,要么泡面解決。
本來也是突發安排,一切都隨便湊合。
蔣霜也不是一個挑剔的人,只是就這一張床,她睡了傅也睡哪,他看了眼,讓她睡,他今晚不一定回來。
門窗都要鎖好,這一片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
傅也交代完,推門走出去,三兩步下樓梯,身影很快消失。
蔣霜打量著眼前陌生環境,房間里連衣柜都沒有,只有一個晾衣架,就幾件衣服就是他全副身家,一張床,床邊還有個破沙發,一個歪腿茶幾,就這些,構成了房間里所有家具。
現在還早,她打開書包,翻出物理書跟題集。
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萬籟俱寂,傅也沒有要回來的跡象,她打著呵欠,再也扛不住,將書收好,到洗手間簡單洗漱了下,脫下外套躺在床上,呼吸里全是陌生的味道,床很硬,她盯著天花板發呆。
應該,會沒事的吧。
的確沒什么大事,傅也過去的時候,兩邊都已經坐在同一桌上,菜點了一桌,酒是白的,他進去,桌上的人看過來。
明緯站起身,手搭上傅也的肩膀,手里夾過嘴邊的煙,開口道“以前的事,今天全說開,以后都是兄弟。”
事不能只靠嘴說。
白酒一杯杯倒著,總得有人喝。
傅也覺得聾了也沒什么不好的,他聽不見這個世界的聲音,也不需要,清靜的很,他不需要去想那些人張嘴閉嘴,到底他媽的說的什么,他只需要做,白酒入肚,胃里翻滾,像是一鍋燒開沸騰的水。
回去的時候是后半夜。
傅也拿鑰匙開門,里面亮著燈,他走進去,蔣霜已經睡著,因為冷而蜷縮成一團,白熾燈光照在線條柔和側臉上,鼻尖挺翹,皺著眉,睡覺時也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沒有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該有的靈氣俏皮,大多時候麻木遲鈍,灰沉沉的,有時候顯得過于老沉。
傅也知道蔣霜的事,從奶奶那,陳陽那,還有自己親眼見到的。
他知道她很小時父母出事雙亡,留下她一個人,起初是被大伯接過去照顧,但那家人開始是為了保險,在知道她父親為了省錢沒給人買保險,根本賠不到什么錢,她就成了拖累,最后被舅舅接管過來。
知道她寄人籬下,日子過得并不容易。
被子隆起一小塊,那么小,像是眨眼就能不見。
傅也收回視線,拿了干凈的衣服進洗手間,沖了個澡,酒味淡去不少,他從被子里拿出備用的被子,打算就在沙發上湊合一晚。
關了燈,房間里陷入黑暗。
傅也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去,整個人往后仰去,蓋上被子,眼神空洞地盯著天花板,耳聾久了,用眼睛去看就變得極為重要。
他也能會點唇語,簡單的,語速慢的,他“聽”到蔣霜最后在露臺上的說的話。
她想出去。
從這里逃出去。
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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