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當即就嚇壞了,以為對方要把自己當場嘎掉做成非人之物,雖然至今咒術界沒有類似的案例,但天知道能和五條悟夏油杰混在一起的小怪物能不能做到。
他也不想著和平解決了,暗自發動術式準備要開始掙扎,就聽到一句熟悉的嗓音。
“螢里奈”
螢里奈轉過頭,對上夏油杰睜得大大的雙眼,老父親的臉上一片不可置信與震驚,眼珠里盛著閃爍的月光似乎要說些什么。
螢里奈有些疑惑,甚至有些懷疑自己了。
嗯自己剛剛有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嗎
她思考了下覺得沒有,而后就對上加茂淳介驚恐的兩眼,目光又落到貞子發絲貫穿他腹部源源不斷滲出的血。
啊。
確實有點
螢里奈覺得自己需要解釋一下。
她轉過頭,再次對上夏油杰的眼,對方似乎緩了一些,但面上還是有些驚魂未定。
這到底該說些什么啊
她內心思來想去,最后干巴巴憋出來沉默的一句“你有意見嗎,夏油杰”
但話音剛落她就想錘自己了。
啊啊啊啊啊啊瞧瞧這說的到底是什么話這不是妥妥的挑釁嗎
幼女眼睛平靜與他對視,即便是月亮的清暉也無法在她眼底駐足片刻,黑發的特級詛咒也轉過頭來對著他,黑絲如瀑傾瀉而下,夏油杰仿佛那厚厚的黑幕之中窺見“她”危險冰冷的神色。
螢里奈一向是天真燦爛的,起碼在夏油杰有限的記憶力,除了與他在一個空間內,她對于其他人都是那樣真誠,眸光清透靦腆。
為什么自己是特殊的呢
他想到那場夢。
夢里幼女怨恨的神色好像再次展現在他面前,那樣深刻鮮活。
“他”究竟做了什么才會讓一個原本應該過著普通生活的小孩子變成這幅模樣
夏油杰不知道,但他顯然也不能直接開口。
螢里奈的語氣平淡,但他卻能從中聽出一絲仿若極寒之地凍成的冷,就好似她夢里向他宣誓那樣。
他的大腦里再次展現自己初到加茂家之時的景象。他站在虹龍之上,底下的狀況清晰可見,自然也看到府邸一側正愚弄著咒術師們的蠕蟲。他本想來詢問螢里奈的下落,但卻好似不用了。
“哎,有點意思嘛。”即便成年已久已經改不掉性子的摯友頗有興趣地看了眼狀況,便直接縱身下跳,“我去那里看看,其他的就交給杰你了”
夏油杰習以為常。
龐大的咒靈能讓他一眼瞧見,但身材矮小的小女孩卻不行,他觀察著,取而代之的是心中隱隱的擔憂。
而后他就看到了那一幕。
幼女微笑著,居高臨下地向狼狽不堪地老人提出了要求,不,比起要求,她的語氣更像是命令,卻不帶任何情緒色彩“成為我的咒靈吧。”
隱含著死亡意義的話語令空氣凝結,他也下意識開了口。
眼前的她,是他的錯誤造就的嗎
螢里奈觀察著夏油杰。
青年一副狀態之外的神情,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眸光復雜欲言又止,最后落為一句淺淺的嘆息“不,我沒有意見。”
他走近停在加茂淳介面前。
而老人卻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眼底頓時升起了微光。
雖然夏油杰與五條悟一樣叛逆,但他起碼沒有跟咒術界唱反調過。
加茂淳介頓時好像
找回了場子一般,語氣含著故作的微怒,倒打一耙道“夏油杰,你看看她做的什么好事”他語調微沉,“我們放任了你們的選擇,寬恕了她的存在,結果就是這樣,這就是你們私藏詛咒師的結果”
“我要上報,讓所有人來審判你們的罪過”
夏油杰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