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術式可她確實只是一個在平凡不過的非術師
有人卻失語驚覺事態不妙連禪院直毘人都無法抵抗其能力,若是再停留于此,恐怕他也無法避免成為神秘人的奴仆,只能聽命他人的悲慘鷹犬。
于是他悄無聲息試圖隱藏在人群中,意圖趁其不備一舉破門離開此地,或者告知緊急事態向宅邸內其他咒術師求助成功率很低,畢竟連加茂淳介都被改造成可悲的提線人偶,其他人又會是什么狀態令人可想而知。
所以他只準備先離開這里。
咒力準備,術式發動,風馳電掣之間,他越過其他人向出口進發,劃過耳畔的風力,似乎有一個瞬息與不遠處的少女遙遙對上視線。她深紫色的瞳眸平靜無波,卻令他在那須臾間似乎如墜無底的深淵。
她對他的反抗完全不為所動,甚至露出一個急不可查的、十分淺淡的弧度。
笑
為什么她會笑
大腦還沒轉過彎來,他身軀已然受創,腹部遭受攻擊撞上堅硬的墻面,將遮擋的屏風都給壓碎成支離破碎的碎塊粉屑,于地面上翻滾后重重倒地。
“好好聽人說話啊。”
抬首,天與暴君長刀抵在肩膀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眉目慵懶但更盛的是無法隱藏的身經百戰后的濃重鋒銳,渾身散發著可怕的殺意,似乎違逆后下一秒就會被他輕而易舉人頭落地。
伏黑甚爾擋在門扉之前,帶著傷疤的嘴角輕輕扯開,少見地在任務戰斗途中生出趣味,雙目淡淡掃過狼狽不堪、滿臉硬撐著維持虛假面具的這群曾高高在上的人。
“想走的話,試試看”
這時,一直惜字如金的螢里奈也開口了,她輕輕抬手,禪院直毘人與加茂淳介恭順的退至兩側,以一種守護著的姿態擋在她缺漏的方向,也像是一種情勢上的施壓。
“請稍安勿躁,各位。我并沒有想傷害大家的意思。”少女眸色平靜,此刻難得將嘴角牽起一個異常淺淡的弧度,“能否聽我一言呢”
可怕的人。
伏黑甚爾望向中央。
五分鐘前還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蕩然無存,一群腳都要踏入半截黃土的老頭子們涕淚橫流跪
伏在地上,仿若面見神明般仰頭望著黑色長卷發如瀑而垂的少女,絲毫不見平日里自傲的封建腐朽模樣。
整個會場比起大人物們的會議場所,更像是某種邪惡宗教信徒們的聚集地。
而老頭子們已然被螢里奈一個一個變成了毋庸置疑的狂熱粉絲。
他們也有今天。
目睹一切過程的伏黑甚爾甚至沒忍住,有些幸災樂禍地想發笑。
禪院直毘人首當其沖。
曾背負禪院姓氏的他完全視而不見,好像那不是與他有血脈相關的親戚,而是仇敵的家族。
但笑歸笑,他依舊猶如天塹一般擋在門前,微微瞇起眼睛仔細觀測著面龐精致的女孩子。
螢里奈微微擺手,老人們頓時猶如潮水般順從退下。
真是聽話的狗啊,伏黑甚爾心道。
結束了一切的螢里奈計算著時間,心間其實有幾分焦急,浪費的時間超出了預期,她必須馬上離開。
她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身份,而且誰能保證恢復幼女形態后,寶石王的失常還會不會依舊有效用呢
如果答案是否定,這些被愚弄了的高層怕是要怒火滔天、寧愿拋卻權爭利斗也要將她碎尸萬段了。
但將近門扉之時,伏黑甚爾一把刀卻橫過來指向她,男人氣息依舊收斂,卻殺氣畢現。
螢里奈頓時呆了。
什么意思他是什么情況伏黑甚爾又在發什么瘋
“先提前說好,我勸你最好不要在我身上使用你那個奇怪的能力。”男人聲音淡淡,刀劍映射出一點刺眼的光暈,“否則我可不清楚,是你先控制我,還是我的刀先砍下你的脖子。”
他眉眼氣勢低調,眼底卻是濃重的警告,
那小鬼從哪認識的這等危險人物,隨便就能把人變成那種失去自我只知道搖尾巴效忠的狗。
伏黑甚爾皺著眉想。
此言一出,即便男人周身氣勢低壓,螢里奈心中大松一口氣,稍稍安定下來。
原來只是提防她啊。